“皇上,臣之心可昭日月,皇上若是不信臣,就摘了臣的乌纱帽,将臣押进大牢候审。”
万更年跪伏在地,忠心耿耿地模样教一旁的夏烨点了点头,赞许他的演技,不当戏子着实可惜了些。
易珞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于理,他确实应该拿下万更年好好地审,问题是楚尚书押在牢里,楚家根本没有半个人才能接替,万家也只剩一个万更年,如今睿亲王就在京城里,他怎能毁了自己的手脚?
“……夏卿,你看如何?”易珞将问题丢给了夏烨。
夏烨毫不意外,但还是故作沉吟,难为了一番才道:“皇上,奏摺一事,不能断定是万次辅的罪,箭头丢失一事,也不能算在兵部头上,臣以为不如先追查辎车下落,也许就能找到那批丢失的箭头。”
听起来似是替万更年脱罪,仔细一想,就会听出夏烨是在暗示易珞箭头和辎车是在一块的,造反的意味浓厚。
易珞微眯起眼,两相为难着。
万更年跪伏在地,掌心早已汗湿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珞才沉声道:“万次辅,起来吧。”
“谢皇上。”万更年诚惶诚恐地起身。
“看在夏卿替你求情的分上,朕可以暂时不追究,待查清事实后,定会还你一个清白。”他承诺着,就盼事实并非他想像的那般。
他正是用人之际,万更年更是他培养的心腹,要是他真背叛了他……
届时再处置也不晚。
“臣叩谢皇上。”
“下去吧。”
“遵旨。”
待万更年离开后,易珞才漫不经心地问着,“夏卿为何要替万次辅开脱?”
“臣以为凡事讲求证据,没有证据在手,就怕偏颇,有失公允。”夏烨不疾不徐地应声。
“夏卿所言甚是。”易珞沉吟着。
倘若万家有造反之心,再加上夏烨,那可是如虎添翼,但有睿亲王在,绝不会坐视他们造反。
问题是肃王也回京了,如果睿亲王趁乱如五年前的宫变一般,将肃王给扶上皇位,他这个皇帝又该何去何从?
他不能给他们任何契机、任何造反的理由。
不管夏烨到底投靠了哪一方,他必须让他暂时离开朝堂,再吊着万利建让万更年忠于他。
翌日,就在夏烨进内阁没多久,夏煜从外头急步走来。
“大人。”
“人都盯紧了吗?”夏烨眉眼未抬地问。
“盯着了,五城兵马司,不管哪个卫司所都盯得紧紧的,只是外头……”夏煜欲言又止。
“讲起话来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男人。”夏烨翻看着公文,压根没瞧见夏煜一脸为难的模样。
夏煜气得脑袋都快生烟了。好,既然您老都不客气了,我也不用多客气。
“大人,外头流传着夫人写给长宁侯世子的书信,上头写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字眼,传得沸沸扬扬,不知道您想不想看?”
喏,为了大人,他还特地去抢了一份回来。
夏烨一顿,缓缓抬眼,只见夏煜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他。
“这不是正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上头就是有长宁侯世子的名字和夫人的名字,外头传得可难听了,说什么大人棒打鸳鸯,夺人所爱,说什么夫人不守妇道,私订终身。”夏煜说完,自动自发连退数步,实在不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事再挨一顿揍。
夏烨一目十行看完,上头诉尽相思之苦,甚至还带了点艳词在里头。
夏煜不禁偷觑着他一眼,见他神色冷沉起来,他快步退得更远了。
他不知道大人得罪谁,因为人数太多,想猜也猜不中,但他能肯定,大人绝对不会放过那个造谣的人。
同时间,中午用过饭后,阮岁年小歇了一会,只因这几天实在是被夏烨折腾得够累。
“夫人。”
阮岁年一连被唤了几声,惺忪张眼,看着榴衣神色微慌的模样,她开口便问:“大人出事了吗?”
虽说她相信他的本事,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了岔子,但事事难料,他再了得也防不了所有暗箭。
“不是,是……”榴衣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说了。“外头正传着一封夫人写给长宁侯世子的情书,老夫人知晓了,差人通知夫人回府一趟。”
阮岁年瞬间清醒过来,梳洗了下便带着榴衣匆匆地回到冠玉侯府。
荣福堂里,阮老夫人神色端肃地听着谭嬷嬷念着信。
“……妾身相思难休,日夜盼郎……”
“祖母,那不是我写的。”阮岁年踏进屋子里,疾声说着。
阮老夫人抬眼,神色冷凝。“现在的问题并非出在这信是真是假,而是有人故意在城里散播这件事。”
阮岁年脚步一顿,浑身爆开恶寒。
阮老夫人示意谭嬷嬷将她扶到身旁坐下。“你先别紧张,这事得先告知夏大人一声,别让他误解了。”
“祖母,我和长宁侯世子的事,只有家里人和戚家的人知道。”
大人有福妻(下)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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