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被打得莫名其妙,怒火一下子涌上来,他夺下枯枝,抓住她的手腕,“你太霸道、太骄傲、太蛮不讲理!早该有人教训你,你喜欢打人现在换你尝尝被打的滋味!”
“放手!”
她奋力的挣扎,他紧抓着不放,两人拉拉扯扯之下“嗤”的一声,居然将她的一只袖子扯了下来。
他看见她洁白的手臂上,居然有着颜色深浅不一、交叉纵横的鞭伤。
他愕然的放了手,“你……”
海宁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用另一只袖子罩住裸露的臂膀,“不许你再那样看我!”
他怎样看她了?
难道就因为他看了她一眼,所以她就能动手打人吗?
“你莫名其妙而不可理喻!你的父母该感到惭愧,居然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她微仰着头,豆大的泪珠滚滚落在衣襟上,“我的父母是该感到惭愧,因为他们只生了我而没教我,谁叫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她一扫那股凶狠的骄气,反而有点可怜的模样。
他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叹了一口气,“你住哪,天一亮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认得路,不用你送。”她擦了擦眼泪,开始后悔在陌生人面前示弱、落泪。
“不许你再跟我说话,否则我撕烂你的嘴!”
她又开始张牙舞爪了,他摇摇头,“你无药可救了,疯丫头!”
她远远的走开,挑了一块还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她两眼紧盯着他,脸上露出防备的神色。
她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对人都保留着猜疑和防范之心,虽然他多次救她于危难之中,但他毕竟是个陌生人,她还是该防着他一点,况且他还是段家的走狗,她没道理对他太客气。
只是,他真的是段皇派来的吗?会不会像那四个坏人一样,只是要利用她威胁皇帝?
“喂!你到摆夷来做什么?”
棠列连头都没抬,似乎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
“喂!我问你话,你聋了呀!”
他居然敢不理她,她正想发脾气时,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凶巴巴的不许他跟她说话,难道他当真这么听话?
“现在是我问你话,你可以开口了!”
他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故意把她当作不存在。
“不说就不说!稀罕吗?”她拾起一颗石子丢了过去,他当然轻易就避开了。
棠列靠着树干闭上眼睛假寐,但还是侧耳聆听她的动静。
这个刁蛮女虽然讨人厌,但他也不希望她一气之下到处乱走,如果再遇上猛虎、坏人可没有他这个好人相救了。
海宁看他似乎沉沉睡去,心里虽然安心了一些,但还是不敢松懈,虽然疲累不堪但还是紧盯着他,生怕他突然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行为。
夜愈来愈深了,她的眼皮也愈来愈重,她的防备之心随着疲累不堪的身躯渐渐松懈下来。
棠列听她呼吸渐渐匀称气息平稳,知道她已经安稳入睡。
这个红衣少女浑身都透着古怪,个性更是怪透了。
他已经揣测出来,只要他对她不假辞色或是怒声喝骂,她似乎比较温和。但只要他态度和善或是赞她一下,她马上就大发雷霆,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不要人家对她好,天底下居然有这种怪人,人家越是讨厌她,她居然会越高兴?
女人果然不好懂,尤其是眼前这一个。
火堆的火已经灭了,一缕缕白烟映着高升的日阳,变得透明了些。
海宁眨了眨眼睛,仿佛对于自己置身野外感到相当惊讶,随即马上想起昨天的遭遇。
她左右看了一下,刚好看见棠列正要翻身上马,似乎要掉头离开。
“喂!等等!”她连忙站起来追了过去,“你走你的,把马留下来!”她可不想慢慢的走回去,起码得走上三天的路程。
就算没把她累死、饿死,也有遇到猛兽被吞下肚的危险,因此这匹马就成了她非要不可的东西。
“这是我的马。”他回过头来,冷冷的说。
“我买了!”她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他脚边去。
“不卖!”
他踩住马蹬要上马,海宁连忙拉住他,“由不得你说不要!这马我要定了。”
“好。”他让了开来,“别说我没警告你,这匹马的脾气跟你不相上下!”
对付这顽劣的疯丫头,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自己吃些苦头。
“拿起银子滚你的吧!”她一甩头,骄傲万分的说。
她不信这只畜生她控制不了。
“马呀马!本姑娘要骑你,不许你使泼,要是摔痛了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她踩住马蹬,姿势优美的跃上马,怎知才刚要落身,马匹果然人立起来,嘶鸣不已!
“喂!叫你的马安分一点!”
棠列袖手旁观,笑道:“不是你的马吗?怎么它倒会听我的话?这不是怪了?”
“你这匹烂马、死马!再搞怪就把你杀了当下酒菜!”
海宁虽然骑术不错,但发狂的马儿似乎非要将她甩下来不可,仍是一个劲的猛踢后腿,一下子人足前立,像是发疯中魔似的。
“趁它还没把你摔死之前你还是下来吧。”
“不下来!”她就不信拿这只死马没办法。
话才刚说完,马匹猛然一个奔跑站立,将她给摔了下来。
她尖叫一声,在地上滚了几滚,惊魂未定的站起身来。
棠列哈哈大笑,飞身上马,“银子你留着吧,马我骑走了!”
呛火红颜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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