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他不愿破坏和乐的气氛,卓尔春只得尽力配合。他暗叹口气,表面却扯开笑容,「嘿!你说这什么话?孩了可不是用来玩的……」
於是,两个男人展开一段毫无营养的对话。
罗恩瞳怔怔望著他们,好片刻,思绪一片迷惘。
李燕兰微笑扯了扯她衣袖,「怎样?跟你想像的不太一样吧?」
「什么?」她愣愣回头。
「我说礼熙啊。他跟你想像的大不相同吧?」
「别看他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其实他是个很认真的男人,也很温柔。」
「……温柔?」她差点被这两个字呛到。
「不相信吗?」李燕兰摇摇酒杯,明眸熠熠发亮,「等你跟他多相处一段日子之後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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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一点也不了解。
除了大家眼中看到的那个白虎,真正的他是怎样的人,她其实一无所知。
比如他对甜点的痴迷,这一点就让她难以置信。—个成熟的大男人竟有这样……呃,孩子气的癖好?
那些花痴女口中英挺、帅气、幽默,偶尔有些邪酷的男人,那个公司内绝大多数女性员工最想亲吻的男人……爱吃甜点?
真相一旦被知晓,肯定会跌破众人眼镜吧?
一念及此,罗恩瞳不觉吃吃笑了起来。
她将长长的湿发拧乾,包入毛巾里,然後穿著绘有米老鼠图案的浅粉色睡衣踏出浴室。
在梳妆台前坐定,她习惯性地瞪著镜中的自己。
这真的是一张很无趣的脸孔。眼睛不大,却也不算小:鼻子不太挺,却也不扁:唇形还算饱满,颜色却过于苍白:肌肤不够细致,但以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标准来看,好像也还过得去。
就是这样,一张毫无特色、平凡至极的脸孔。
她想,没有任何男人会喜欢上这样一张脸吧。也罢,反正她早已打算一辈子做个单身女郎。
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熟悉的心痛如潮水般在胸口翻腾,她站起身,选择忽视那激动的波浪。
她找出吹风机,正打算吹头发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首席!罗恩瞳一下子就从专属的音乐铃声认出来电者,她急急跳上床,接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恩瞳吗?」沉朗的嗓音传来。
她心一跳,「我是,」
「到北京了吗?一切还好吗?」
「很好。」首席是特地打电话来关心她的吗?她好感动。「这边的公寓很不错,明天我们会到办公室去。」
「把你跟白礼熙安排住在一起,你不会介意吧?」
「呃……」她当然介意,却说不出口。
「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起码这样我也比较容易掌握他在做些什么。」她半无奈地补上一句 。
「对啊。」邢克强笑,「恩瞳,这就是我为什么特别指示你们两个一定要住在一起的原因,方便你替我看著他。」
什么?罗恩瞳一愣,原来这是首席特别指示的?「……我明白了。」莫各的难受滋味在胸口漫开,她说不清是什么,只隐隐感觉似乎是失望。
清脆的敲门声忽地响起。
她警觉地绷紧身子,压低嗓音,「对不起,首席,有人敲我房门,我想应该是白礼熙。」
「好,那我就不多说了。」邢克强当机立断地切线。
罗恩瞳愣愣地望著手机萤幕一会儿,然後才扬声问:「谁?」
「还有谁?当然是我。」隔著门,依旧听得出白礼熙的嗓音带笑。
「有什么事?」
「干嘛这么紧张的口气?怕我吃了你啊?」他开玩笑。
一股冲动窜上脑际,她倏地跳下床,拉开门,「干嘛?」
他没立刻回答,湛深的黑眸兴味十足地打量她。
她直觉抓紧包住头发的毛巾,「看、看什么?」
「没想到你会穿这么可爱的睡衣。」他紧盯著她,「米老鼠呢。」
「不行吗?」她瞪他—眼。
「当然可以。」黑眸闪过一丝异样,「只是你穿这样,看起来跟平常女强人的形象不太一样,挺……柔弱的。」
柔弱?她一呛。他没搞错吧?拿这种形容诃套在她身上?
他笑著递上一杯热牛奶,「给你。」
她疑惑地接过,「干嘛?」
「喝一点比较好入睡。」他柔声道,「你刚到一个陌生城市,晚上很容易睡不好。」
「……谢谢。」心头悄悄浮现暖意。
「还有,觉得空气有点乾燥吧?开暖气就是这样,你要是不习惯,拿一盆水放在房里会好一点。」
「嗯。」
「头发吹乾再睡比较好。」他再叮咛一句。
「我知道。」 她点头,「我会吹乾的。」
柔顺的回应令他新奇地扬眉,「真是奇了!你居然这么听我的话?难道北京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你——」她磨牙。难得想与他休战,这男人却如此不知好歹,竟还嘲弄她?「我要睡了!晚安。」冷著脸下逐客令。
他倒也没抗议,微微一笑,「晚安。」英挺的身子刚踏出一步,忽然又转回来,墨深的瞳如两丸黑玉般调皮地发亮,「真想看看。」
「看什么?」
「不知道老处女如果披头散发会是什么模样?」他口吻戏谵。
谁说冤家不可爱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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