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快,要真无法在期限内完事,那我就上奏皇上,说简昊衍盯上你了,我不放心你独自回京,等我这儿办妥了再跟我一道回去。”
“行,横竖那些帐我要是算不完,你就帮我吧。”
“那有什么问题?”他会逼着向野去处理。
尹挚努了努嘴,压根不信他,推开他站起时,刚好多静在外头问着——
“郡主,左旭来了,说有事要跟晁大人禀报。”
“让他过来吧。”
身上几乎快湿透的左旭站在门口,快言快语地道:“头儿,确实如你猜测,船上没有粮物的渣滓,不过也没再查出其他可疑之处,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晁枢引嗯了声,倒是尹挚没瞧见杜获,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句,“怎么没瞧见杜获?”
“他还留在码头那儿,说是想要再找找,说不准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倒是仔细。”尹挚撇了撇嘴。
“左旭,回去休息吧。”晁枢引摆了摆手。
“是。”左旭喜出望外地拱手离开。
尹挚回头望向晁枢引,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晁大人,虽说你洞烛机先,但这粮船被调包,你认为如果没有内鬼,办得到吗?”
简昊衍的人能够驶船接粮,可要接粮之前总得要出示各种公文,才足以取信于人,而那些公文是那么简单就能仿造的?
“当然有内鬼。”他承认。
尹挚一个箭步坐到他身旁。“你认为是谁?”杜获吧,一定是杜获!
晁枢引笑了笑,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还要等到明天?尹挚脑袋一转,杏眼一瞟。“你设了圈套?”
“明日就知道。”
尹挚很不雅地啧了声,恼他老爱卖关子,提早跟她说会少块肉吗?
小气鬼,果真是奸商的料。
翌日,大雨榜沱中,没等到晁枢引前来解惑,反倒是庞定将从外头得知的第一手热烫烫的消息送到她面前。
“同知跟知府吵起来了?”
“吵得不可开交,还要晁大人评判。”
“吵什么?”尹挚一脸兴味盎然。
“原因出在同知认定知府根本就是简昊衍一派。”庞定也一脸兴致勃勃,等着分享最新消息。
“……咦?这太好笑了吧,我记得杭州知府牧晋是晁枢引亡父好友,哪可能会是简昊衍一派?”如果是真的,这官场也太黑暗了些。
“你怎会知道牧晋与家父是好友?”回应她的是刚踏进门内的晁枢引。
庞定扼腕极了,只因还没来得及道出最热闹的那一段,头儿就来了。
“呃……皇上说得。”尹挚不自然地转开眼。
“皇上都不知道的事,他要怎么跟你说?”晁枢引双手环胸,站在榻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咦?皇上竟然不知道这事?尹挚摆手让多静和庞定都先退下。
“其实是听我娘说的啦。”她抿着嘴道。
“令堂应该也不会知道这事,就连朝堂中知情的人也不多。”他爹的个性太过耿直,所以在朝中没能交上几个知心好友。
尹挚拢了拢身上的镶狐裘锦袄,缩了缩肩头。“今天的雨势还是很大,真的好冷。”
晁枢引没应声,动也没动地等着她回答。
僵持太久,尹挚突地羞恼成怒地道:“对,我让人查的,怎样,不成吗?你也不想想你之前没摸清对方底细,才会一出门就遇袭受重伤,所以你要下杭州时我就先查了,省得你到时候又出事,还连怎么出事的都不知道。”
瞧她玉白小脸染上一层淡淡樱红,似恼似瞋,他不禁低笑出声。
“笑什么?”没瞧见她已经恼羞成怒了,再笑,她就放狗咬人!
晁枢引弯下腰搂着她,心想他要下杭州之前,明明就恶意讥刺她,言明往后不再往来,谁知道她撂尽狠话,却还是背地里担心他。
她怎会如此可爱?以往觉得有多碍眼,现在就有多顺眼,尤其是她恁地张牙舞爪地掩饰,更教他爱怜不已。
“你做什么?”她有些不自在地扭着肩头。
书房的门又没关,一伙人都在外头,他这般理所当然与她卿卿我我,真以为她豪放到连脸皮都不要了?
“来替你解惑。”
“解惑就解惑,你不要动手动脚。”见他微松手,她赶忙从案后溜到一旁太师椅坐下。
晁枢引很自然地就往她身旁一坐。“你说的很对,知府与我父亲确实交好,当初也曾经被简昊衍迫害过,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简昊衍的人。”
“所以内鬼是谁?”不要一直吊着她,给她一个痛快。
“火势被扑灭的最末艘船上搜出盖了知府大印的漕单,表明是向漕运衙门借调的船,前往扬州运粮,有那张用印的漕单,代表这是知府调的船无误,如今船出事又查出船上无粮,同知就认为知府调包了粮船,于是知府成了众矢之的。”
“这可好笑了,就这么巧在最末艘船上发现公文?”尹挚好笑道,脑袋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脱口道:“知府的大印会放在外书房吗?”
聚宝财妻(下)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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