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晁枢引真是百口莫辩,因为这是盛珩作主的。
说到底也是因为杜获的身分就连盛珩也无法相信,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让尹贤领卫所兵从外头包围。
“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跟你没完!”
“银子,你冷静一点。”晁枢引伸手要安抚她,她却往后退。
“先交代清楚!”
晁枢引知道她正在气头上,要是不能好好交代,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堆砌的情感,恐怕一推就倒。
“在衢州时发生了许多事,你都是知情的,当时老将军把我隔离在院子里对我说,他会到我的客房是因为有人引他过去,也因而怀疑我身边的人有二心,要我在院子里静观其变,最终搜寻之人在府里被杀,也说明了我身边确实有内鬼。”
尹挚静静听着,这跟当初她推测的一模一样。
“回杭州之后,我特地把杜获找来,开门见山点出他的身分,他便对我吐实了,也坦承当初我会遇袭是他通风报信,以及他是故意引老将军撞见咱俩的事,想让咱们成不了亲,好让我断了后援,你曾怀疑他进了杭州知府的外书房,他确实进去窃取了知府的大印。”
“然后你就相信他了?”千万别这么告诉她,否则她一定会揍他。
“郡主,你可知道我几岁识得杜获?”
“不知道。”
“我七岁时就识得他,比识得左旭还要早,所以当他跟我说,他是因为父亲的关系不得不听命于简昊衍,刻意接近我,得到我的信任,我内心也十分痛苦,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
尹挚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道:“晁枢引,我不知道你竟是如此妇人之仁,要是他撒了谎,你可知道今晚会有多少人陪葬?”
事实证明,他相信杜获是正确的,杜获最终也没有背叛他,可他怎么能凭那十几年的交情就把那么多人的性命交到杜获手上?
今日换作她是他,她不赌,她赌不起。
她可以拿身家去赌,但人命不是她能赌的。
晁枢引笑得苦涩。“银子,真正教我愿意相信他的主因,在于当初我遇袭,那时杜获被包围,我想救他,可当我朝他伸出手,他却没有握住,下一刻我的坐骑被砍,马儿扬蹄,我摔下马昏厥……当时砍我坐骑的就是杜获。”
“……你说什么?”
“可是当时,如果杜获不砍我的坐骑,我只要再往前几步就会摔进陷阱被擒,说到底,他和我之间是十几年的兄弟情分,我回想起来之后,我认为确实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尹挚直睇着他,嗓音微颤地问:“你恢复记忆了?”
“是。”他噙着柔柔的笑。
“就在你受伤之后,对不?”瞧他点头,她又喜又恼。“可我明明问你了,你为什么不说?”
“那时因为计划还在进行中,所以暂时不让你知道,就怕节外生枝。”说到这,晁枢引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等待她后续的反应。
“计划进行中?”她喃着,似懂非懂。
晁枢引也不往下解释,而是等她想通。
如他所料,不过是一下子的功夫,她像是想明白了,抬眼狠瞪他,“晁枢引,你千万别告诉我,堤防溃堤、你差点被活埋也是计划的一环!”
她尖锐地吼着,见他而带愧疚,她就知道她真的猜对了。
这该死的混蛋!
“银子……”
“住口,你给我闭嘴!”尹挚恨不得扑到他身上,狠狠地咬下他一块肉。“晁枢引你根本就是个疯子!你受伤之后才恢复记忆,意味着你计划一埸假活埋的戏码时,你根本什么都还没想起来,可你竟然敢把命交到杜获手中……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她就觉得古怪,怎么他运气这么好,埋了那么久,身上只有皮肉伤,有点湿寒入体而已……原来全都是耍她的!
她当时痛得心快要碎了,可那却是一场戏,而且很可能会弄弄假成真的一场戏!他如此不在乎她,竟然把命豁出去,她却为他快哭干了泪……王八蛋,她真的想掐死他了,混蛋!
“银子,简昊衍火烧连环船,为的就是要制造一场溃堤,所以我才会将计就计,心想他定会查探此事,只要找到大夫,知道我现在身子正虚弱,再加上杜获的里应外合,他必定会亲自前来,我……”
“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亲爹的仇才要亲手逮住简昊衍,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怎能不管我的心情?吐过今天姨母还在,你会如此鲁莽行事?”
“你不明白!”
“我当然不明白,因为我不是你,我只知道你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你才会谋划如此荒唐的计谋!”
“银子,当初我会遇袭,那是因为出发前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简昊衍所写,写着他与我母亲是青梅竹马,却遭父亲以势强娶拆散,我还收到一枝绿樱,说那是母亲最爱的花……当初别离时他赠了一枝绿樱给母亲,他说对母亲而言,绿樱就代表着他……
“你知道的,母亲离世前,曾说此生不能再见一次绿樱,她觉得遗憾极了,所以你才会从江南移株绿樱,当时母亲有多么欣慰,我就有多么欢喜,可当我知道绿樱意味着什么时,我只觉得讽刺。”
聚宝财妻(下)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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