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爱你 第9章

  Theresa觉悟,她早该消失了,但就是舍不得。每回一打定主意不再见他,心房就像要崩裂了……这代表什么?喜欢吗?她惊恐地摇头,不是的,她没有“喜欢”任何人。Theresa,回答我。”包季鸣的话乍然灌进她的耳朵里,她惊跳了起来。“你究竟以为我算什么?”
  在她面前放大的脸孔,即使剑眉紧蹙、咄咄逼人,她还是很难移开视线……不、不!老天爷,她真的真的没有“喜欢”任何人,别夺走、别加害于他,她屈服就是了……“我、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就当我没有诚意,就像在耍那家服饰店的老板娘一样耍你,把你搞得团团转,目的就是要让你出丑。”快!把话说绝一点。事到如今,要再做朋友是不可能了,反正她本来就是孤单一人,趁现在断个一干二净不好吗?省得一天到晚有人想探她的底。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迅速地说:”哈,我很厉害吧,故意不告诉你我的名字,只给你Theresa七个英文字母,算是从头到尾的处心积虑。你有本事就去查呀,查得出来算我输你!”
  Theresa弹起身,欲冲向门口。包季鸣已经不是夜市里偶遇的那个童心大男孩,而她也不能再恒保神秘自若的身份,平衡的状况被打破,她无力抗拒,只有落荒而逃一途。包季鸣看出她的意图,马上用左手撑住椅垫,飞身跃过后面的一张桌子,扑向她,引来客人的惊叫连连。而包季鸣无暇顾及其他,眼中只有一个目标,伸手奋力一搭,总算在Theresa逃跑之际握住她的手。
  “不准你走!”他霸道地喊。
  “你管不着我!”手被他握住的地方又湿又黏,是……他的血!“到此为止,我说到此为止。从今天起,我们各走各的路,就当不曾相识过,我也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了。”语毕,她横了心往他插满玻璃碎片的伤口使劲一槌!
  包季鸣痛得跪了下来,Theresa顺势将他推倒在地上。不放手,他还是不放手,伤口看得出已一片血肉模糊,他的黑瞳中竟然还是顽强的意志……天,她惹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放手!”最后一击,她用胳臂顶开他,成功地让他松了手,她望着季鸣,不往后倒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快点去医院,否则血会一直流……
  Theresa转身冲出咖啡厅,泪水顺着风滑落。她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她怎么会这么伤心,就算跑得再快也不能把梗在胸中的硬块甩掉?
  那双最后深深睇着她、仿佛不敢置信她会重重挫伤他的眼神,就是她痛苦的原因。Theresa停下来,抱着黯淡发光的路灯嚎啕大哭。
  断了线了……
  第三章
  斜雨细细地飘,飘过好些日子了。
  就包季鸣印象所及,从与Theresa不欢而散之后,窗外的天空就没有一天放晴过。陆续过境的热带低气压带来绵绵不绝的雨丝,往往在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可以直视公寓出入口的窗边,不知发愣了多少时间。
  Theresa真狠,说一句“各走各的路”,就真的再也没见过她的影子了。
  季鸣叹了口气,顿觉自己沧桑不少,不过就是少了个“朋友”,他居然长吁短叹到这种地步。没志气!他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劈上墙壁。
  “少爷。”丁伯无声地来到他身后,蹙着眉。“你早餐没吃、午餐也没吃,这样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你伤口还没完全复原。这样吧,让丁伯去帮你准备一点吃的好不好?”“我已经两餐没吃了,居然不饿?”他自言自语。
  丁伯沉静地站在他身后,不知少爷为何郁郁寡欢;是为了前阵子他说上街逛逛,最后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吗?
  不管是或不是,他都不晓得该怎么把少爷的近况向最疼少爷的老太爷回报。三年前他收拾行囊随少爷南下的时候,老太爷就对他说过,季鸣少爷除了促狭好玩之外,总是表现出诸事无所谓的态度。他不是不争,而是觉得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切不值得争。老太爷与他密谈许久,都怕他的情感爱恶会像埋在冰山下的炸药难以点燃,甚至永远冰封,所以要他特别注意,一旦季鸣少爷有什么在乎的,立即回报消息。
  老主子的考量,也就是他看着季鸣少爷长大的隐忧,他当然乐于遵从。
  问题是,现在这情形教他怎么回报?老虽老,但还懂得察言观色。那天少爷带回来的女孩最近没再出现,少爷也沉闷了不少。如果少爷有心要去找她,动用包家广大的人脉与财力,要找那个丫头还不简单吗?
  他之所以还不行动,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不想。丁伯不想逾矩代劳或上报,让老主子派人去查;他想,主见极强的少爷是不会希望别人代他这么做的。
  “丁伯,还是请你去帮我准备一点吃的吧。”包季鸣不觉得饿,但不能让垂垂老矣的丁伯替他操心。“简单一点就好……”
  电话铃声倏地响起——包季鸣的话戛然而止,他警戒地瞪着电话机,仿佛那是一件古怪的发光体。“少爷,我先去给你弄吃的了。”丁伯应了一声,随即退下。也许是那个姑娘打来的呢,少爷一定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他松口气地想着。
  丁伯离开后,包季鸣还是一动也不动。单单提起话筒的动作,却比徒手搬石狮子还困难,然而电话还是锲而不舍地响,不等到他有回应就不罢休似的。
  每一阵铃响,都是他深切的渴望,与他心中“是她吗?是她吗?”的疑问相呼应。不行!要是他不赶快接起来,谁知道心思多变的她会不会临阵退缩。
  包季鸣很急地抓起了话筒后却很缓慢地将它往耳边靠,心脏扑通扑通的。“喂!”“原来是你。”浑身挡不住的瘫软让他靠着桌脚蹲坐了下来。“言镇,有事吗?”言镇是包季鸣的大学同学。他打电话来,通常只为了两件事,不是期中考快到了,就是期末考来临了,邀他“斗阵”到学校参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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