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如果你想深一层,你就会明白。”
“你只能透露这一点点?”
“在现阶段,我已透露很多。”
荣坤沉默一会,然后又说:“奇怪,我以为你会在庄钰茹去世之后,来向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这不算好消息?”
“这算是你答应母亲的交代。”
“坤,容许我一步步地来。”
“庄钰茹仍然对你有着无形的掣肘,那将是水远的,是吧!”
“她遗留给荣宇与荣宙一笔相当可观的产业与股份,我想在荣氏企业目前的生意网外,加添一种新事业,将来归你所有,这是向你母亲交代的第一步。”
“你答应这只是第一步?”
荣坤显然是个坚持执著至极的小女人。
“作为荣必聪的女儿,最大的象征也无非是在人前能于荣氏业务内有实权而已。有了这重身份,人们会开始揣测,我的态度如何,也算是一种证明。”
看来,经过深思熟虑,也可以说在无计可施的绝境之内,荣必聪想到了一个变相透露真相的法宝。
他打算不遗余力地栽培荣坤,然后制造人们的揣度,让谣言去透露事实。
他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荣坤之所以受重用,因为是荣家骨肉,那么就算同时对得起他的两个女人了。
话其实说得很明白,正如他说,在现阶段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
罗马非—日之内建成。荣坤总不至于不合理到要今日就知道将来她的领土所在。
总算在庄钰茹逝世之后,荣必聪对她的地位和身份做了一些部署。
事实上,荣坤的情绪的确受到蔡品天的离她而去,低落了颇长一段日子。
这些失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向好强的她,不会说出口来。
她原以为蔡品天会跟自己有结果,但,情况在邃然之间有突变。
蔡晶天没有再出现,电话也没有摇来。
荣坤找到珠海,对方一听是姓荣的找,就答:“蔡先生到上海去了。”
荣坤要了上海富强健康饮料厂的写字楼电话,得到的答案是:“荣小姐吗?蔡先生刚去了北京。”
如是者过了一阵子,荣坤再找蔡品天时伪装说:“这里是茂盛企业的陈经理要找蔡先生。”
候了一会,果然是蔡品天的声音在电话筒中传过来,他不断地“喂喂喂”,可是,眼中忽尔含泪的荣坤,慢慢地把电话筒放下。
这以后,荣坤再没有找姓蔡的了。
不必根源究始,只看成果就好。
她知道这段情缘已悄然而逝。
跟那班娱乐圈的男男女女泡在一起,彼此都只不过是混日子过,图个无聊的寄托,他们都知道不是交什么长远的朋友,更遑论是生生世世。
无疑,荣坤心里是划上一大条创痕的,她需要重新地站起来。
荣必聪对她的承诺很重要。
荣坤母亲郭慧文的遗愿就是要她站到人前去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郭慧文在临终时,握着女儿的手,说:“坤,做女人的,最开心不过的就是能牵着自己爱恋的人的手,走在阳光之下,接受别人投以羡慕的眼光。这种感觉,只在你出生之前,你父亲留在乡间的那段日子,我享受过,没想到那段日子我会怀念至死。这些年,我肯屈就,因为我的确爱你父亲,我不要予他为难。而且,坦白说,逼着他也是枉然,他没法子在我有生之年办得到。到我人都不在了,不构成庄钰茹面子上的不好过,或许你就能名正言顺地是荣必聪的女儿了。”
郭慧文在油尽灯枯之际,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继续说:“要为爱一个男人而一辈子见不得光,是当事人的选择,无话可说。要自己的骨肉能在人前亮相,可是父母的责任。坤,我已尽了最大最大的责任,以放弃争取我的权益去交换你的身份,如果还是落了空,你可别责怪母亲了。”
于是,荣坤不责怪母亲,只把矛头指向荣必聪。
荣坤认定了自己一生下来,父亲就欠负她。长大了,承受的客观委屈更大,荣必聪欠她的更多。
他们父女的恩怨就是如此。
事到如今,荣坤也就只有看看荣必聪究竟有些什么其他的家族部署。
在心底里,荣坤对这个原本属于儿女情怀式的希望,已慢慢地变质而不自知。
她其实在下意识地了解到,能够以荣氏家族成员的身份在商场上出现,会为她的事业带来多大的荣耀,而荣耀源于权势。
就在最近,庄钰茹去世之后,荣坤才又切切实实地上了人生痛苦的一课。
电视台的总经理萧国光嘱咐荣坤为他筹备一次晚宴,这是顶普通的一回事,经常都有各式人等要到电视台来参观,顺便吃一顿饭。那当然要看宴请些什么人,场面轻松的,就找一两个有名的电视艺员当陪客,热闹热闹;有严肃生意要商议的,就把有关部门的要人叫来。故此宴客之前,总要弄清楚上司的目的。
萧国光这一次就对荣坤说:“只不过是一堆富豪第二代来这儿观光,不一定有什么业务可发展,找几个醒目一点的艺员来陪一陪吧!”
荣坤正要领命而去,萧国光又多加一句:“荣坤,客人跟你差不多年纪,会谈得来,你也参加晚宴,帮忙招呼。”
荣坤心里最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尤其不爱跟那些什么富豪第二代混在一起。可是,上司有命,很难推辞。
临走,萧国光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道:“对了,把穆虹也请在一起,韩植指明要结识她。”
大家族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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