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铎,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够明显的暗示了,她不信他不明白。
他就是有装呆装傻的本事。「浪子性格,孤独惯了,我一向不为这种事烦恼。」
「总有一天你还是得为这事取舍啊,人不可能满足于寂寥的生活方式。」她不松手的咄咄追问。
「你不是我,怎知我的寂寞?」他不是很高兴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未免管得太多了。
张翠婉不是蠢人,看得懂人的脸色,像沈天铎这样的男人不是好惹的,今天他对她友善,是因为他是沈译纪念医院的院长,而她是医院里最认真的外科医生。
沈天铎是个医术天才,自然无法忍受愚蠢的同业,她的努力和上进自然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他欣赏的目光,但仅此而已,他无心也无意与她有更进一步的交集。
和张翠婉的一往情深相比,沈天铎的冷淡是很伤人的。
「我、我猜的。」她回答。
他冷哼了声,「别对我有太多的想法。」
她为之语塞,很是尴尬。
他扬眉浅笑,笑中有谅解。「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
「你生气了?」
他摇摇头。「小事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希望你多为自己打算,不要老是想着工作,女人的青春有限,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不明白,她不完全明白。
她是不是没有希望了?他这么说是在拒绝她吗?他要她为自己打算是不是意味着他发现了她对他的倾慕?
「我、我有为自己打算啊!」
他点点头,「有就好,我可不希望沈译纪念医院误了你的幸福。」
「天铎……」
「呃?」他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她叫住了他。
「你之所以留在义大利是不是为了讨回伯母留给你的遗物?」
他微愣,「你怎么知道遗物的事?是不是北城告诉你的?」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
这个孟北城,忘了交代他守口如瓶,他老兄竟然到处嚷嚷。
「前天北城来找你,我和他聊了几句,他说溜了嘴。」
沈天铎只道:「这是我的私事,外人莫管。」
她的心被扎了一下,原来不论她多么努力的在工作上力求表现,他还是把她当作外人看待。
台北
艳阳高照。
「好热,真不是人过的。」走在敦化南路上的白娇兰忍不住抱怨着。
「一会儿就有冷气可吹了,忍着点。」
看了一眼手里一样大包小包的段研菲,白娇兰佩服道:「是不是因为你是夏天出生的所以才不怕热?」
她莞尔一笑。「什么怪理论,我也是人,你的感觉也是我的感觉,太阳公公没少照我一分。」
「可没听你喊热啊!」她的汗水早已湿透衣服。
「喊也没用啊!太阳不会因此大发慈悲。」不如省点力气。
「要不是那辆烂朋驰,咱们也不用在烈日下行走。说也奇怪,好好的一辆名车怎会这么容易抛锚?」
「它想抛锚就抛锚罗,还有啥理由?」如果连车子抛锚的事也要烦恼,她段研菲早被烦恼给淹没。
「八成有人动了手脚。」
「谁会这么无聊?」猜测总得有凭有据。
「孟北城啊!」
「孟北城?」段研菲失笑。「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她宁愿相信他是个君子。
「我倒觉得这次车子抛锚的事警告意味浓厚,是孟北城试图逼你交出经营权的手段。」
「他不会这么低级。」她始终不愿把人想得太恶毒。
「人不可貌相,他的外貌是不低级,可是人格低级,低级得不像话。」白娇兰有仇似的破口大骂。
走着走着,终于走回谊阔集团的办公大楼,玻璃帷幕在阳光下展现出逼人目光的磅礡气势。
总机接待处两位甜美的小姐见她俩走进一楼大厅立即站起身,脸上漾着笑。
「大小姐。」
她们趋向前,准备接过段研菲手上的提袋。
「不用麻烦了,你们忙你们的,东西不重。」贵为段谊阔的独生女,她并没有一丝富家小姐的骄气,这在上流社会是个异数。
走进电梯,直达三十楼。
「孟北城下午会来,你要见他吗?」白娇兰问道。
「见啊!为什么不见?」
「都什么时代了,为什么男人看我们女人还是这么沙猪?」表现得再完美还是会受到质疑的目光。
「人性吧!谁知道?男人总是这样,纵使现在女强人满街跑,还是有人会不服气。」
「你准备如何同他谈?需不需要我扮黑脸?」基本上白娇兰万分希望能在现场,破口大骂几句她也高兴。
「谈什么内容我现在还没个底,他想谈什么就谈什么,我是生冷不忌的。」
「那我呢?要不要在场?」
段研菲看了一眼白娇兰期待的眼神。「想在场就在场吧!我明白不给你机会骂骂孟北城,你心里不会痛快的。」
「是想狠狠骂他几句,不过我会见机行事。」
到了三十楼,电梯门一开,秘书杨素芬匆匆跑来。
「大小姐,孟先生在会议室等你一会儿了。」
「不是说好下午才来的吗?高兴提早来就提早来,他以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啊!」
白娇兰放下手中提袋,双手叉腰吼道。
「他大概认为这里迟早会是他的吧!」无所谓,现在谈和下午谈没什么差别。
碎心情咒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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