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脱口惊叫,本就苍白的小脸,如今已白得泛青,若非咬紧牙关死命撑着,此刻她定已软软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清眼前的人儿后,石昊宇下意识地松缓下来,举枪的手也已垂下,“昊宸,放了她。”
放了她?!石昊宸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一”
“一个过路人罢了,不碍事。’他淡然道。
过路人?他连质问也没有耶。
“你是吗?’石昊宸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问。
“我……”完全颤抖的声调根本说不出话来。为什么那个笑容会让她不寒而粟,打心底惊怕起来?
“够了,昊宸,别吓着人家。”石昊宇向来不伤无辜的第三者。
“但她或许听到了什么。
用不着石昊宸提醒,看她没有一丁点血色的苍白脸庞及藏不住的惊惧,他也知道她不可能一无所知。
“你以为那有差别吗?”石昊宇冷漠地回答。
这么纤弱的人儿,娇柔得完全没有危险性,他向来冷硬的心竟闪过一丝不忍,不忍?他不晓得无情的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情绪。
“你确定?”石昊宸以看怪物似的眼神研究他。
石昊宇手中的枪转了转,顺手放回腰间,神情坚毅地说:“我说放了她。”
石昊宸耸耸肩,松了手,“你走吧。”
直到胸口传来闷痛,她才晓得要深深吸几口气,让新鲜空气灌进肺腔。她不敢多想,使尽了全身力气举步离开。
“喂,你吃错药啦!”石昊宸以手肘顶了顶他老哥的胸膛,目光仍未调离那走不远的窈窕纤影。
石昊宇面无表情,“小白兔,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小白兔。”
这就是他对她的感觉。
“还是一只美得绝世罕见的小白兔。”石昊宸带笑的眼眸又不安分地调侃人了。
“石昊宸!”寒气逼人的脸庞又缓缓凝结成霜。
石昊宸暗暗咋舌,立刻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私怨暂缓,办正事要紧!
说完,他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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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去警告那个有生命危险的人吗?
湘柔不断地在心底反复自问,一颗拿下定主意的心左右摇荡着。几分钟前的教训仍令她心悸,她其实真的没必要去自寻死路,这浑水不是她趟得起的——刚才她便充分地了解到这一点。
可是……残余的良知又让她无法见死不救。她该怎么办?
在犹豫的同时,她竟不自觉地走到了安居街。
她深深地知道,今日自己若是转身离去,那未来的生命中,她一定会为今日之事深切地引以为疚,想着那个也许可以逃过一劫的人却因她的怯懦而失去了存活的权利—一然后;她会永远介怀此事,抛不开良知的指控……
也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打定主意,反正都来到这里了,她就见机行事。
虽然,她打算数的那个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总是一条命,在她纯善的观念里,一直是以法律为思考中心,只有在法律之下,所进行的一切才是正确的。
同样是一个转角处,她顿住了脚步,看见一个矮胖男人正与一名妇女状似神秘地喁喁交谈,然后妇女将一袋装着不知名资料的牛皮纸袋交给男子。
是他们吗?湘柔思忖着。她不清楚,但整条僻静的巷子只有他们而且他们看来,也不像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寻常人家。
不管这么多了,也许潜意识里,她了解到情况与自己的猜测相去不远,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就算再坏的人,也必须由法律来定他们的罪,而不是纵容私人恩怨,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去。
“我不晓得是不是你们,但我无意中得知有人会在这附近取某人的命,如果你们不幸恰巧就是我说的‘某人’,劝你们最好早点离开,言尽于此。”其他的,也只希望他们好自为之了。
“等一等!”男人满脸错愕,“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都说了我是无意中得知的。”她急着想离开,与陌生人相处令她莫名地恐慌,方才能说那么多话,除了奇迹之外,大概只能说是她天性中的善良所启发的救人勇气吧——虽然她明白自己今日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这种事岂容你轻易得知。”男人阻止她离去,庄根就不相信她的话。
湘柔惊吓得退了好几步,“与其在这里盘问我,不如先逃命要紧。”
然而,他们根本不给她离开的机会,那男人使了个眼色,倏地,那名妇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她惊恐地倒抽了口气,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脸庞又再一次惨白。她好心救人反被螫?早知如此,当初她便没必要涉身这桩是非,难怪大姐老说世风日下,要她学着别一径以自己的善良纯真行事。
“你要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要我用强制手段?”男人露出邪邪的笑容。
几年下来,因为多次有独天盟作梗,所以傲鹰帮在行事上亦趋谨慎,莫说外人,就是身处做鹰帮也休想查到丝毫蛛丝马迹。今天的碰面在联系处理上,完全隐密得滴水不露,怎有人能神通广大地探查此消息?所以,认为是这女孩夸大其词。然而她又怎会得知他们在—一不管她知道了多少,他都不可能放她走,她的姿色百年难得一见,既然她主动送上门,他们也用不着跟她客气,这女孩绝对能替傲鹰帮赚进不少钞票。
接收到他所传递的讯息,妇人表示赞同地点头回应。
“不,你们不能这样……”湘柔浑身颤抖。她没想到才刚逃出一个龙潭,竟又不自觉地跳入另一个虎穴。
柔情问冰心(老大专宠洋娃娃)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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