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颜面挂不住,莫老头气得忘了自个儿年纪不小,咚地一声便跳下长凳。
呃!麻疼自脚底板往上窜,害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唆。“谁?是谁在笑?”
“是姑娘我。”
甜笑未减,佳人绝艳的姿容吸引住众人目光。
“姑、姑娘啊!”方才的英雄气概如今转了个弯成气短,莫老头微酣醉在美人娇容上,老眼微眯。“你笑什么啊?”“我啊,笑您老净说些天马行空的谣言,这九月九日五台山擎天峰上的武林大会会结果可没那么紧张刺激呵!”媚声轻言,可也让茶店里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此话怎说?”他莫老头说的哪儿会错!“姑娘你可别胡说。”
“呵呵,您啊,只有一件事说对了,这武林大会的确是幌子,不过,最重要的部分您说错了。”
“啊?什、什么事?”
“第一、是三百人对六千人,不是一百人对一万人;第二——”螓首微倾,他甜笑后轻道:“根本就没有您老说的激战,六千人马进入空无一人的碉堡无功而返,结果啊——是无聊得闷死人呵!”
“啊?”她、她怎么知道?莫老头跌坐在地上,向来尖锐的老眼抬起,扫过眼前美艳姑娘的纤腰,只见她腰间挂着一块中央像被火烙下印子的玉石。
中央被火烙下印子的玉石。“你、你……”
老天爷!不会吧!这、这等事又教他遇上!
烙火玉!那眼前这姑娘不就是武——
“算您眼尖呵!”美艳女子自水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长凳上。“这赏你的,别客气。”
“玩够了吗?”一名相貌平庸的男子双眸含笑地走至女子身后,忍着笑问道:“可以起程了吧?”
“也好。”
纤手勾上笑容满面的男子,不难看出眼前一对男女彼此深厚的情意。
两人深情凝视了会儿,便相偕离去。
至于跌在地上的莫老头——
“武、武、武……”
武了半天,还是啥字也说不出来。
第十章
走在城郊,季千回毫无来由地突然松开每日行走时一定会缠在曲翔集臂上的手,停下脚步。
感觉手臂一空,曲翔集回头,果然不出他所料,美艳的娇容挂着至今还无法释怀的怒气。这怒气,她总算是想要发作了!闷了近一个月也真难为她了。
“还在气啊?”他走回到她身边。
“当然气啊!”吞忍了近一个月,待事过境迁成为江湖轶事后才发作已经算她客气了!难不成他还想要她的怒气也事过境迁?想得美!
“你一直在骗我!说什么武功不济,哼,前任盟主是你那曲家老太爷,而你自小习武,天生一副练武骨架,不管是内功心法、各门各派精华全让你给学会了;说什么江湖闲人,结果呢?你以二十岁的年纪打倒各门各派取得烙火玉当上武林盟主,还说什么名不见经传?哼!”她数落着,纤指毫不客气地直戳眼前宽厚的胸膛。“还说上五台山只是为了旁观武林大会,其实呢,是为了查明真相!哼,你行、你厉害、你洞烛先机!看穿这一切假象,成了江湖人眼中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而我呢?东忙西忙,傻憨地一路上护你救你,我、我真是枉做好人!”
“别哭。”担心她又耍赖搬出哭招,曲翔集赶紧搂住她,又吻又哄:“我是情非得已。要是让江湖人知道当年赢得盟主之位的是个二十不到的少年,谁会信服?我隐藏身份为的就是这点;而武林中人向来群龙无首,倘若不能有个带头者,各门派之间的勾心斗角便无人调停,一旦纷争起,动荡不安的局势必会祸及寻常百姓。本来我只想作我武功不济的曲二少,若不是此次情况危急,我也不会表明身份。”说到底,若不是当天她在大会上逼他出示身份,他也许会用另一种方式解决此事也不一定。
但这话决计不能出口,免得落了个污陷她的罪名,再惹佳人怒气。
“是啊,是啊,您委屈、您可怜,奴家被蒙在鼓里是应该的。”知道他宠她、惜她,所以季千回便打蛇随棍上地益发骄纵蛮横不讲理。
“你不也瞒我很多事?”要算帐,大家就一起来算个够。豁出去的曲翔集扣住她往自己胸前带。“你在暗地里派人查我的身份,又瞄我素流斋的事,还瞒我你上五台山的用意——”
“还敢说,那夜跟踪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早识破人家身份还故作懵懂。”
“那夜我头上的包是货真价实。”
“那是你一时情急绊了脚跌倒所致,是你自己笨!”
他认栽,但既然要算总帐;那这事一定要算。“你还瞒我一件事,而且非常重要,至今,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原谅?“呵!这话该我跟你说,明明就是你错的多,还想考虑原不原谅我?荒谬!”拿乔一哼,季千回别开脸就是不理他。
“千回,你不想知道你瞒了我什么吗?”
他的问话引回她的目光。仔细想了想,自个儿好像没啥事瞒他了啊!
既然这样,她到底还瞒着他什么?“我还瞒了你什么?”
“你瞒着我你爱我这件事。”
他一说,惹得她挣扎地想要离开他怀抱。
“你的逃避闪躲让我追得好辛苦。”
“我……”无话可说,季千回困窘得只想退离,躲开这么亲昵的相拥。
可惜,已经全都露馅的曲翔集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故作怯懦样,双臂不移半寸地紧紧扣住她。
“放开我!”
“很难。”今生今世,要他松手,难如登天。
烟花烙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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