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南宫靖云扣住胸前不停游移的手,干咳一声后故作轻松。
“要不问你作啥?”他的唇随话滑过外露的咽喉,湿热的软舌来回舔吮南宫靖云吞咽时一上一下的微凸,一声非出自于他的低吟让他绽开笑颜。
南宫靖云双手忙着和胸前的双掌搏斗,突然变得混沌的脑袋此刻又帮不上忙,让他说起话来难得的支吾起来。“我还怕……”
“怕什么?”
“怕百姓疾苦。”
呃——一句话,五个字,成功浇熄满腔欲火。
压制自己的人突然停止动作,南宫靖云讶异自己竟觉得失望。
看来他所陷之深超乎自己估算哪。“燕奔?”
“你啊——”燕奔抬头,翻身一手支额侧卧在南宫靖云身边,说话的声调添入一点苦涩:“能不能别在这关头忧国忧民?”
他的敌手除了那头蠢驴子、赠他玉佩的男人之外还有天下苍生?
啧,不觉得太难为他了吗?燕奔暗暗咒骂在心里。
“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虽然嘴上说的是大道理,但当他看见正俯视自己的燕奔的脸,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他说话的唇,脑子里回想的净是方才突如其来的悸动。
“是没错,但在这时候忧国忧民,不觉太伤我的心?”燕奔还是忍不住一脸哀怨地瞅着身侧人。
南宫靖云见状,呵呵大笑。“我以为你无坚不摧、无攻不克。”
“真这样我怎会败给你?”他挑眉。
“我打败你?”什么时候的事?“呵呵,你可是位武林高手啊,我不过是文弱书生,怎么打得过你?”
“没听过‘攻心为上’?”
燕奔这一问,问柔了南宫靖云的眼神。
攻心为上么?“呵呵呵……”
“你笑什么?”他哪里说错了?”
“话是攻心为上,你我平手。”
平手?燕奔一时会意不过来,面露茫然。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南宫靖云的手先一步毫无预警地越过燕奔的肩头,将他拉下,顺应在脑海里翻涌不息的念头,吻住燕奔引诱他目光好一会儿的唇。
知道此举会让燕奔错愕发呆,但他就是要逗他。
如此月夜,荒山野岭间——
夜深,人静,情意浓;红尘,俗事,暂罢休……
***
人迹罕见的碎石黄土路上,一辆简陋的篷车由一匹毛驴往北缓缓拖行。
想来也是,不过一只小毛驴,拖了辆篷车不打紧,上头还坐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个身形健壮伟岸得教人无法忽视,无疑是加重了可怜毛驴的负担。
因此,能以牛步拖行算是这头驴仁至义尽了,坐在上头的人得知道感恩,多喂点东西给它。
而车上两人中,俊秀、可惜左眸戴了眼罩的斯文书生始终含笑,优闲自在地斜倚车梁,翻阅手上书册,似乎明白牲畜的奉献,对于牛步的速度并无任何不悦。
可旁边坐着的伟岸男子就不同了。
一只大脚踩上驴臀,他粗声嚷道:“你乌龟转世投胎啊!这么慢,什么时候才到得了雷京?”他还不忘随之收脚伸脚踩上老是对着他甩尾傲慢的驴臀。
“多了一个人,变慢是自然的。”毛驴的主人终于看不过去的出声道。
“离蟠龙石迎入迦南寺供奉只剩六天,这头笨驴能赶到吗?”打算趁夜偷来蟠龙石的燕奔怀疑地睨了前头甩耳嘶鸣的毛驴一眼,还是不屑。
“我说能,而且会提早到,你信不信?”南宫靖云移眸笑睨着燕奔,腾出手轻拍毛驴被燕奔踩得满是黄沙的部位。被迫载个土匪头子,真是难为它了。
“就靠这头笨驴?”燕奔大笑三声。“能及时赶到我就谢天谢地了,提早?呵!我可不敢想。”
毛驴又不满的嘶鸣一声。
“瞧,它生气了。”
“畜生哪听得懂人话。”燕奔坚持嘴硬到底,完全不扪心想想,自己虽然在江湖上人称疾电雷驰,却老因为在途中好管闲事耽误行程而迟到,被毒舌堪称一绝的季千回讥讽连乌龟都比他快的事实。
倘若这头辛苦的驴老兄是乌龟转世,那比乌龟慢的燕奔燕大侠又将置身于何地?
燕奔似乎不曾想过这问题。
“你啊——一”人的霸道一旦病入膏盲就无药可救,去在意只是白费心力。
南宫靖云摇头一笑,懒得管他和自己爱驴间的嫌隙,侧着上身钻进车里,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只葫芦。
“这是什么?”同行这么久也没见过这只葫芦的燕奔开口问。
“陈年桂花酿。”
“这么好的酒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请我喝?”燕奔斜眼睨人。“你都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喝?”
南宫靖云阁言只有失笑的份。“你知我不爱喝酒。”
“那你带酒做什么?”奇怪了。
“是给它的。”葫芦口指向辛苦拖车的驴子。
“给驴喝酒?”有没有搞错?“还是陈年的桂花酿!”
似乎听懂燕奔的大叫,毛驴回头,望见主人手上的葫芦,立刻停步,兴奋莫名地连叫数声。
真的假的?燕奔猛眨眼,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可当南宫靖云下车,旋开壶口将逸满芳香的陈年桂花酿倒进早仰首等着佳酿入喉的驴嘴时,他又猛眨了几眼,发现看见的都是同样的景象——一头蠢驴在喝酒。
直到葫芦里再也榨不出一滴酒汁,亲耳听见驴子心满意足地打了酒嗝,仰首直叫,仿佛在说:痛快!
蟠龙阙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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