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来说,我们的祖先拥有人的形体,后来经过四百年的开枝散叶、和人类血统相混合之后,已经和常人无异。”
“只是偶尔还会出现一两个残留祖宗能力的后代。”村上隆史指着村上怜一,“怜一就是。”
“说了这么一长串,到底你们的祖宗是什么?”鱼步云乱没耐性到搔头,“讲话讲重点行不行?”
“鹤。”村上隆史抢答,最简单的重点就在这里。
鱼步云搔头的手顿住。
美丽的泪珠在雨朵·席拉的颊上顿住不落。
可法·雷张大向来爱甜言蜜语的嘴,哑口无声。
聂垒停住转螺丝帽的动作抬起头。
黎忘恩则盯视着村上怜一。
这答案,让全场消音。
* * * * * * * * * *
好半晌后,耐性没比人多、脾气比谁都大的鱼步云先冒出声音:“所以说你们是鸟人。”他指着面前的村上堂兄弟,宣布他们的真实身份。
“什么鸟人!”村上隆史气得跳脚。“我们是鹤仙的后代!”
“鹤是鸟类,说到底还是鸟人。”可法·雷点头道,气煞村上隆史。
这票怪人!他怎么能把雨朵放在这群怪人里头,任好好的一匹白布被染黑?他一定要娶她!村上隆史立誓。
“白鹤报恩?”黎忘恩问道,还记得日本有这么一则故事。她随后看向村上怜一,见他点头回应。
“这个故事大约是从三百多年前开始流传,只是事实真相后来被扭曲,事实上,他们是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的。”
“那么,你的祖先真的为了贴补家用,拔下自己的羽毛织布?”她又问。
“没错。”他点头。“为了回收这些布,四百年来村上家族一直有人试图找寻它们的下落可,并将流落至他人手中的布匹收回,羽织锦是村上家特产的布样,当然,现在我们已经有其他的材料取代。”
“全收齐了?”她打赌答案是没有。
果然,她见到了村上怜一摇头。
“这就是你对台湾的博物馆那么有兴趣的原因?”要不然不可能舍北投去就乏善可陈的博物馆。
“最后的羽织锦。传说祖宗离开时留下半匹没有织完的布,有消息说剩下的羽织锦辗转飘洋过海来到台湾。”他继续说道,没注意到黎忘恩皱起的眉头。
“它——你说的羽织锦长什么样子?”黎忘恩问道。
“如果真是由老祖宗的羽毛织成的羽织锦,会有复杂的光泽,即使经过三百多年依然如新,乍看之下是银色,细看就能发现它有复杂的五彩光泽。”
“没错。”村上隆史接话:“怜一就是认为最后半匹布流落到台湾的消息是真的,才会接下演讲的邀约,然后遇见你。而我们就是感应到这栋楼里有老祖宗羽织锦的气息,才会想尽办法住进来,只是都找不到。”
“想尽办法?”黎忘恩瞪了他一眼。“想尽办法?”那也叫想尽办法?
“嗯,用了点小伎俩。”他改口。
“中国有句古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听过没有?”看来,所谓鹤仙的血统也不过如此。
“忘恩?”
“我们的交情还没好到叫对方的名字。”黎忘恩提醒他。“等我一下。”她转身走进窗边的内门。
半刻过后,她又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上多了个两尺长的木盒,看来非常老旧,突兀得连边埋头桌前边听故事的聂垒都抬起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村上怜一起身走向她。
“感应到了?”她半虚应地问。
“你怎么会有?”
“传家的宝物。”
“我曾经问过你。”
“你没说它的样子。”她提醒,接着打开木盒,柔和的银月色泽如水般流泻而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漂亮。”雨朵着迷地赞道。“黎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漂亮的东西。”
“让你知道还会在吗?”只怕早被她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了。“这是老头儿留在房里的东西,他要我好好保管,还留了字条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取……”话说到一半,她突地住口,想起字条的下文让她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我最亲爱宝贝的可爱女儿:
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这块布的,希望那是个像爸爸我这样优秀英俊潇洒到不行的男人,就像当年你妈妈远渡重洋遇上爸爸一样,两人因而共谱一段浪漫的恋曲,生下可爱的小宝宝……
去他的浪漫恋曲,这种字条也只有那个全身被浪漫的癌细胞侵蚀得体无完肤的臭老头写得出来。
“除了你,还有没有人曾经到过台湾找这块布?”
他想了想。“长老说过,二十几年前,姻亲关系的旁系远亲中有一个。”
“阪口惠美?”
“你知道?”
“她是我妈。”死老爸,敢情他把这个当成会引来情人的红线在玩。
“什么?你是阪口惠美的女儿?”二十多年前远亲神秘失踪之谜终于水落石出,真相竟如此吓人。村上隆史讶异地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也是鸟人?”这消息可鲜了,鱼步云颇有兴趣地嘿嘿笑着。
“闭上你的鱼嘴。”
不知死活。
“少说点话就没事了。”可法·雷凉凉地道。
“黎,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一直喜欢你。”雨朵·席拉说得真心。
聂垒沉默了一会儿,待话都被大家说完了,他才说:“同上。”
冰山女 第24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格菲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