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丫头又怎么样?他不在乎她的身分,他会疼她、宠她……给予她别人艳羡的富贵生活,只要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不会欺骗背叛他……
跟在身后的总管嘴巴一张一合。“贝勒爷……这……不太……嗯……”这丫头到底是个奴才,主子是何等尊贵的身分,这么做总是不合礼数,若是主子喜爱,也得等当上小妾再说。
才走几步,芮雪便被这晃动给惊醒了。
黑白分明的大眼先是发现自己的面颊贴著男人的胸膛,不由得惊骇,当她仰起小脸,撞进一双浓烈幽深的瞳眸内,那眸底闪过可疑的笑意……她面颊顿时又红又烫,糗到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芮雪再看看四周,全想起来了。
“咳,请贝勒爷让奴婢下去。”她不敢乱动,整个人又羞又窘的,不过还是强作镇静。
他也很配合的让踩著花盆底的纤足踏在地上,等著看芮雪会有什么反应。
“贝勒爷吉祥!”她甩著绢帕,中规中矩地行礼。
伊尔猛罕挑起一眉,俯睨著行礼如仪的她,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你应该说请贝勒爷恕罪。居然要本贝勒爷纡尊降贵地抱你进屋,该当何罪?”
“呃……请贝勒爷恕罪……不过……”
“不过什么?”这样还能辩?
她轻咳一下。“贝勒爷想听真话?”
“当然。”
芮雪一脸谄媚地说:“奴婢以为这么一来,大伙儿只会说贝勒爷能够体恤下人,又仁慈亲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能够伺候他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说不得有更多人希望能进这座贝勒府,所以奴婢也算占了一点小小的功劳。”
“哈哈……”伊尔猛罕霍然大笑,浑厚而响亮,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丫头还真是会强词夺理,偏又拿她没辙!
他真是喜爱她,喜爱到想将她要来,摆在身边,每天看着。
同样的,那笑声也让府里的人又惊又奇,这是他们没听过的,也是头一回见到王子这么开心的模样。
“奴婢说错了吗?”芮雪被笑到脸都烧红了起来。
“虽然是歪理,不过倒是找不出理由反驳,免得成了你口中的坏主子。”伊尔猛罕笑咳一声。“起来吧。”
伊尔猛罕带她来到居住的院落,那儿有个小厅,平常较为亲近的人来访,大多都会在这里招待。
“让我瞧瞧你送了什么谢礼?”
总管已经将食篮递上。
“这是白肉血肠。”芮雪掀开盖子。“不知道贝勒爷爱不爱吃?”
“是你自个儿做的?”伊尔猛罕倒没想到是这个,还真是自己最爱吃的。
“呃、嗯。”她想起侧福晋的交代,只好对他撒谎。“不过这会儿都凉了。”
他看向总管,命令:“扎安,把这白肉血肠拿去重新热过。”
“贝勒爷,这……这可是庆亲王府的东西,万一……”要是下了毒怎么办?这可不得不防啊!
“让你去就去。”因为是她做的,他愿意相信,那是莫名的信任感。
“嗻。”总管只好连同食篮提下去了。
“你来就是为了送这个?”伊尔猛罕睇著盈立在身边的丫头,只要跟她说几句话,他的精神就来了。
芮雪颔下螓首,弯起嫣红的唇,笑著说:“奴婢知道贝勒爷府里什么都不缺,可是总想表达一下谢意,毕竟能见到皇上,都是贝勒爷帮的忙。”
“这份谢礼我就收下了。”他在心里盘算著。
“你可是庆亲王府的包衣?”包衣即家奴,而且是世袭,除非主子让他们脱离奴籍,否则世世代代都是。如果她是,那倒好办,问题对方是庆亲王,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她简单地回答:“回贝勒爷,奴婢过世的额娘和祖父都是庆亲王府里的奴才,奴婢自然也是。”
伊尔猛罕心中已经作出决定。“就像我上回说过的,只要能再见到你,便会找机会跟庆亲王开口,把你要来,虽然我宁可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贝勒爷……”芮雪脸色微变。
他脸一沉,肌肉旋即绷紧。“怎么?你不愿意?”还以为她会高兴,毕竟这可不是每个丫头都有的机会。
“奴婢只是个丫头,以贝勒爷的身分……”
“以我的身分,难道你还不肯跟著我?或者你嫌当妾太委屈?”伊尔猛罕想到她有可能不愿意跟著自己,不由地气恼,自尊受伤,可是她明明又表现出爱慕他的模样,难道全都是假的?
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在乎她了,怕就这么被她拒绝,虽然他大可不必征求她的意见,但是总要她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人。
芮雪瞅著他盛怒的俊脸半晌,叹了口气。“贝勒爷想听真话?”
“说!”
她平心静气地分析道:“奴婢心里很想跟著贝勒爷,一辈子伺候贝勒爷,就算只是当个丫头,也是心甘情愿。”
“既然如此,就只要说愿意就好。”他脸色稍霁。
“问题是……奴婢刚刚已经听总管说了,贝勒爷和王爷之间势同水火,就算只是要个丫头,必定会受到揶揄挖苦,甚至可能刻意刁难,严重些还会成为被他要胁的弱点,那不值得的。”
伊尔猛罕心口蓦地一窒,因为她不是先考虑自己的将来,没有因为被他看上而高兴过了头,还反过来为他的立场设想,他的心就这么软了、热了。
“你不必想这么多,这些我都会解决。”他语气里带著不自知的温柔。
“想得多、想得远也算是奴婢的优点。”她娇俏中带著妩媚地笑了笑。
贝勒不好惹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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