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安夏一怔,过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脸颊猛然红彤彤的,「殿下……是让奴婢侍寝吗?」
这些日子她细心观察,发现他真的丝毫不近女色,但今天他要破戒了。
她欢喜,因为他挑中了她,可她又有些微苦涩,因为这是否意味着他对夏和公主的眷恋,从此荡然无存?
不过人总要开始新的生活,她懂的。
她轻声问道:「太子喜欢怎样的女子呢?」
「总要对我有几分真心吧。」杜阡陌回答。
她看着他,「奴婢若无真心呢?」
「那也无所谓的,希望,将来能有——」
他猛地伸手将她拽入怀,强烈的气息包裹着她,混合着淡淡的草木芬芳。
她双目如粼粼春水,凝视着他的深瞳,一瞬间,方才还离得那么远的两个人,变得如此亲密。
疼!
疼痛像潮水般涌来,一浪接着一浪,仿佛要将她打入深渊一般,再多的忍耐,此刻也濒临崩溃。
「啊……」她终于忍耐不住,开口呻/吟,身体像洁白的花朵在溪中绽放。
杜阡陌猛然吻住她,加重了律/动的力道,似乎要硬生生把两具躯体变成同一个人。
她支撑不住,紧紧地拥住他,像在竭力攀住一块救命的岩石,任他肆意妄为。
她以为疼痛会持续很久,身体似被劈开一般剧痛,然而不知为何,她忽然在沉沦间有了一点点荒唐的快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始终不肯放过她,直至她战栗到极点,狂乱如风中柳枝,他才缓缓地将她拥住,平复颠峰的心情。
她听见他凝重又混浊的喘息,不知为何,每听一次,方才那种缠绵的感动就又多了一分。
安夏缩进他的怀里,不敢胡思乱想,只数着两人的心跳,让自己慢慢静下来。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许是太痛、太倦,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分不清什么时辰,甚至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她以为杜阡陌已经走了,谁料一睁眼,就见他半靠在身侧,借着微微的烛光,正凝视着她。
「太子……」安夏往床内缩了缩。
两人仍赤/裸着身子,她可以清晰看到他健壮臂膀上的光洁肌肤,轻轻吸气,满是属于他的味道,这一切让她双颊绯红。
他忽然问:「想听故事吗?」
「什么?」他也太奇怪了,这个时候说什么故事?
他道:「从前有一个人名唤薛定谔。」
安夏瞪大眼睛,「薛定谔?」这不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故事吗?
他继续道:「此人养了一只猫,他将猫关在一个密封的笼子里,还在笼子里放了少量的毒药。」
她故意问:「他为何如此?」
「他想知道这些毒药能否杀死这只猫。」杜阡陌道:「可是唯有他打开那密封的笼子,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所以在打开笼子之前,猫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
「嗯。」安夏点了点头,「殿下为何要对奴婢说这样一个故事?」
他答道:「只是突然想到了。」
安夏暗暗喜悦,呵,那个时候她用这个故事来比喻她的清白之躯,此刻他回想起来,一点也不奇怪,这说明他又在想夏和了。
她很想告诉他,她就是夏和,然而他会相信吗?她要如何开口?
杜阡陌再度开口,「方才你问我是否能确定彼此的真心。」他顿了顿,「其实我们就像这薛定谔的猫,在打开笼子之前,其实生与死都是一样的,有同等的可能……凡事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呵,说了半天,原来他是想说这个。
的确如此,试一试才能知道,她很高兴他愿意迈出这一步,不再当一个守墓人。
也许有天她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分,说不定他真的会相信呢,凡事不尝试怎么知道?
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其实不必言说,只要一个细微的表情就可以展露无遗。
杜阡陌看着站在窗边的安夏,她仍是那副乖巧的模样,然而他却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喜悦。
她的嘴角不时带着情不自禁的微笑,凝望着樱花树,阳光投洒在她身上,整个人格外清丽。
现在的她变得更像从前的夏和。
杜阡陌越来越相信圆通法师所言,这世上或许真有离魂附体之事,眼前的她可能真的是从前的夏和。
他掸挥衣袖,亲手托着鹦鹉来到她的身后。
安夏正在沉思间,猛地听到一阵微动,蓦然回首,只见鹦鹉鲜丽的羽翼扇子一般于眼前伸展开来,把她吓了一跳。她一笑,手指伸向那鹦鹉,「殿下又在吓晚奴婢。」
鹦鹉叫了两声,轻轻啄住她的指头,亲昵无比。
「在看什么呢?」杜阡陌笑道:「从前你总能察觉本宫站在你的身后,今儿是什么让你这样入迷?」
「奴婢不过是在看那片落樱。」安夏道:「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春天也过了一半。」
「来,本宫有一件礼物要送你——」杜阡陌摊开她的素手,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放入她的掌心。
驸马难追(下)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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