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怒潮汹涌而来,让凡恩差点站不住脚。
弦歌她……她怎么可以相亲?!怎么可以!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于弦歌!没有发现自己愤慨异常的凡恩,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让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他认知中的于弦歌是不会任由别人摆布她的未来,她会迎头痛击加以反抗的啊!
这……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凡恩不能想像其他人拥着于弦歌,抱着她、亲吻她、跟她做遍爱做的事的情景……更不能想像于弦歌与别的男人步入礼堂的画面!
弦歌……弦歌的未来要由弦歌自己决定……
不行!他得阻止于弦歌……对,他要阻止于弦歌相亲,要破坏这场相亲宴……
至少……至少他能替弦歌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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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当身旁的于天低声且专制的命令时,于弦歌抿直唇瓣,狠瞪兄长一眼,不悦的咬牙,就是不肯绽放笑颜。
她又不是自愿的,今天她就像被架上绞架的死刑犯一般不情愿,笑得出来才有鬼!
“弦歌,今天是爷爷的寿宴,笑一个不为过吧?”于天边笑边严厉的说。
“今天也是我出卖自己后半辈子的宴会,我就不能为我悲惨的后半生哀悼一下吗?”于弦歌反唇相稽,言明今晚的一切皆非出自她的意愿。
“你也不想想你今年几岁了?早该结婚的。”
“像我这样年岁还没结婚的女孩子,全世界随便捉都一大把。”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今晚的宴会她压根儿不必出席。
“在我们于家,你还没嫁出去就是件大事,别拿我们家跟别人比。”于天带着她与一些所谓的“人中之龙”打照面。
于弦歌认得出那些人全是于天命里安送来那堆相片中的人,她抑制翻白眼的冲动,不想屈就也不敢丢于家的脸。
“我们也是人。”于弦歌僵硬的扯动唇角,笑得勉强。
“林家的二少爷条件不错,你可得好好的把握。”于天当作没听到,过滤着每个与会客人与于家联姻后的附加价值。
“我讨厌秃头。”
“秃头是智慧的表征之一。”
“但是三十五岁就秃头未免也太早了吧?”不是她爱挑剔,而是她根本不愿意顺从,只好踩着别人的痛处让自己快活。
“金家的长子呢?他可没有秃头。”
“他有小腹,三十三岁就有小腹,可见他平日的生活很‘忙碌’。”
“白家的小儿子呢?他可没有秃头和小腹,学历背景佳,配得上你了吧?”于天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何时变得只看人家外表来着。
“他比我小,姐弟恋会让咱们于家的门风在我手上败坏。”于弦歌假惺惺的说。
于天翻翻白眼,却想不出话语来回应妹子,只得扔下警告,“反正今天你一定得在这场宴会中挑出一个人,以结婚为前提当交往的对象,结过婚的、太老的、无权无势的,对于家没有利益的除外。”
“你干脆叫我去当美国总统的情妇算了。”于弦歌咬牙僵笑,眸里的讥消清晰可见。
有人在看她!突地,她背一寒,有股凉意爬上她的颈背,让她不由得四下张望追寻视线的来源。
倏地,她震惊的发现那视线的主人拥有一双蓝眸和金发,那在暗处闪闪发亮的金发与蓝眸,令她忘了呼吸。
是……他吗?是他吗?
那人走到光亮处,于弦歌一见,几乎克制不住的叫出声来,她唇微颤,眨眨眼眸,确定他真的在那儿。
不是她睁着眼睛在做梦!凡恩!是凡恩!他在这儿!在这儿!
“你当得上他的情妇,也看我们于家肯不肯让你去作践自己。”于天自鼻息发出冷哼,高傲至极的回道。
于弦歌没有听见兄长的回答,她的心眼只塞得下站在角落,似眼神追猎她的凡恩,她情不自禁地稍动,才踏出一步,即发现自己被兄长挽住。
一下子,她由梦乡跌回现实,觉查到自己身在何处,却仍不由自主的往凡恩的方向看去。
她的异常不可能不被发现,忙着招呼客人的于天觑看了下妹子丢了心魂似的方向,没有看到什么人,下一刻,却发现宴会中另起骚动。
只见一名身着黑色晚宴装,金发蓝眸的外国男子排开众人,在他们面前站定。
“弦歌。”他出口唤着于弦歌的名字,并朝她伸手。
周遭的耳语不断,但于弦歌只听见凡恩呼唤自己的声音,宾客满堂,于弦歌只看见凡恩朝自己展露的笑脸。
自由……凡恩朝她伸出奔向自由的手。
明知这实在是太戏剧化太罗曼史,可于弦歌就是不由自主的举步,毫不迟疑的迎向他,握住他的手。
然后,他们就像电影画面一般的冲出宴会现场,坐上他的车子急速驶离于家的豪宅。
车子余留下的烟尘教夜吞没,喧闹声和阻拦的骚动被抛在脑后。
“别追了。”于天在安全人员们欲跟上去时出现。
“是。”
他盯着远去的车子,颇有含意的一笑,转身回到宴会当中,平息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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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只有冷气运转的声音,像是受不了如此沉室的气氛似的,于弦歌偷偷瞄了眼坐在身边开车的凡恩,百般思绪一晃而过,她却没一个捉得住。
想着要怎么开口打破这份凝窒,还没出声,倒是先行叹了口气,尔后,她才道:“这太夸张了。”
回想起适才在会场发生的事,于弦歌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
绻恋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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