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有水流出来。”水承潋用舌头舔去她眼眶凝聚的泪水。
那湿热的感觉让她肩膀一缩、眼一眯,却因此而更加感受到水承潋的舌头抵触在自己眼里的感觉,她浑身一颤,有种无以名状的酥麻感窜流。
“咸咸的,为什么?为什么这水舔起来咸咸的?”水承潋质问,将杜仲言之事置之脑后。
“因为那是眼泪。”白椿槿闭上眼,不让他再舔,他的舌头让她变得很奇怪。
“眼泪?”那是什么?水承潋的记忆里没有“眼泪”这个名词的存在。
他没有眼泪,茜草和枸杞也没有眼泪,只有人类有眼泪吗?
“那也是一种水。”白椿槿简略的解释,但不愿告诉他何时才会有眼泪。
“你……我们可以下去了吗?”
一直“挂”在水承潋身上,让她很不好意思。
“下去?”水承潋不解的看着她,她指指岸边,他顺着看过去,扬眉,带着她飘到岸边,放她下去,自己则飘在离地不远的空中。
白椿槿一脚踏实地,膝盖一软,差点站不稳。她捉住水承潋的手,后者没有甩开她的握持,待她能站稳后,她才放开他的手,但有种奇异感觉衍生,看着他,她有些不知所措。
深吸口气,她转身见着杜若,于是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形。
水承潋跟在她身后不到一步的距离,漠然的看着她对杜若上下其手,感受到先前自己苦心隐藏的气外放的结果是——
招来青蛇与黑狐的追杀。
此时他气未全,但他们两人已至,于是随手一挥,将白椿槿和杜若圈在一个光环里,转身面对他们两人,嘴角冷残的笑意说明他很“乐意”青蛇与黑狐前来“送死”。
第六章
“喔……”杜若闻到冰凉的气味,因而呻吟一声醒了过来,映入眼底的是白椿槿那张清丽美颜。“少……少夫人……”
“别唤我少夫人,我不配。”白椿槿口里说着贬低自己的话语,可眼神和语气却显二致。
“少夫人……”杜若见白椿槿安然无恙,有种恍如隔世的恍然感。
“杜若,对不住,若不是我打昏你逃出来,就不必害你跟着杜大夫出来找我了。”当初是白椿槿趁看守她的杜若不备,敲昏他才逃出来的。
“少夫人,哪儿的话,小的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逃?不过……这些日子同少爷朝夕相处,小的……小的多少明白了……”杜若与杜仲言同处的这三个月,让他彻底对杜仲言改观。
“杜若,别这么说,我不愿连累任何人,包括你。”白椿槿压压杜若的背。
“会痛吗?”
“不痛。”杜若被白椿槿抬起下巴,语意模糊的回着。
白椿槿看了看他的脸还有颈子,微皱眉,“你近来夜不安眠吗?”
“是……是……”有时候杜若会觉得白椿槿比杜仲言还厉害,她只消看看脸色和听听声音,便能知病人近来的身体状况,有时甚至毋需把脉。
“你的背没伤到,倒是要多注意睡眠,别不睡觉到处跑。”白椿槿讲完,起身欲离去,才走不到两步,即撞到一道看不见的墙,反弹力让她倒退。
她伸手摸上那道透明墙,透过日光,隐隐可见金芒流转。
“水承潋!”她望向不远处的白色身影,见着他背对着自己与另两名身着一青一黑的男子对峙着,一股恶寒爬上她的背脊。
她认出那黑衣男子是前些日子想捉她的黑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这样?一个转眼她即被囚在这里头……
“水承潋!放开我们!”白椿槿敲打着那道墙,孰料那墙坚固得很,非她这弱女子可敲破的。
水承潋冷冷咧开唇角,睨着青蛇与黑狐,“没想到你二人想死的欲望如此之强,我方现身,你们便急着来找死。”
“哼!蚣蟆,鹿死谁手,犹然未知,你别太得意!”青蛇沉不住气的回嚣,手里的扇子一合,直指水承潋。
“手下败将。”水承潋笑得更加张狂。
冷冷凉凉的风夹带湿意拂面,料峭的寒气袭来。
“蚣蟆,我们要的不多,只要你的一颗内丹和心就够了。”黑狐阴冷一笑,颊上的伤痕跟着他的笑变得狰狞。
“水承潋!”内丹?心?那……那水承潋不死定了?白椿槿心一紧,喉头一窒,连忙大叫。
“别吵!”白椿槿的呼唤扰乱他的心绪,即使她的声音小如蚊蝇,他还是听见了。
“少夫人……”杜若起身站到白椿槿身后,瞧见对峙的三人,再见白椿槿焦急的模样,心里头有底。
他很想祝福少夫人,可他不能。
“少夫人,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杜仲言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绝不会眼看自己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私奔而坐视不管。
“杜若,此事容后再议。”白椿槿现在不想听到杜仲言的名字,她满心满眼都是水承潋此时的处境。
二对一,他伤势未愈,能否自他两人手下存活?
“蚣蟆,耳闻你对人类憎恶入骨,怎那人类女子非闭月绝色、又非倾城之姿……你也看得入眼?难不成……她是有其他方面的‘才华’吸引你?”青蛇邪笑,目光在水承潋和白椿槿之间游移。
他虽年轻,可在人类中打混多年,自是比水承潋多“知道”一些人事。
“废话少说。”水承潋听不出他意有所指的讽刺,只觉得他的话语很刺耳。
“不许你污辱我家少夫人!”倒是杜若看不过去,出言护主。
潋水情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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