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向来不干涉彼此的工作,当然,工作的内容多样化也是主因。
兰皓成的脸色变了,“水映瑶那只母老虎找你抱怨?”
“她没跟我抱怨,只是打电话问我,我们在哪里?”她的神情尴尬,握住他放肆的手,“我不好意思跟她说我们在……”床上。
“啧。”他紧皱眉头,“别理她。”
“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张晏飒口气严肃的说。
兰皓成挑了挑眉,亲吻她耳后的肌肤,“我有啊!”
她没有表情的容颜染上薄薄的赧然,在原则消去之前,推开他,迳自走出解剖室。
他紧跟著她。
“展场里一分一秒都是钱,你浪费的那些时间,是厂商要付的钱,离开幕不到一周的时间,你一个成品都没做出来……”她走到冷藏遗体的保管室,将今晚欲解剖的遗体领出。
“我知道了。”兰皓成不悦的打断她分明是从她表姊那边原版拷贝的训话,话语之间的冷意比冷藏柜里的温度还低。
张晏飒背脊一僵,将推床转个方向,面对站在不远处的兰皓成。即使知道他己被自己触怒,也没有因此软化态度。
“知道就快回去。”说这话时,她低垂著头,因此没有发现他那张帅脸浮现火气,直到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而抬头,这才发现他让她独自留在保管室。
张晏飒推了推滑下鼻梁的镜框,指尖留恋不己的抚著他亲吻过的耳后,忍不住轻叹口气。
“张小姐,我刚才看见兰先生走出去。”保管室的看守人在她签下名字时笑道,“来,我帮你推。”
“是啊!谢谢。”
兰皓成是这儿的熟面孔,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大老板点头让他以观察员的身分自由出入,人家观察员都是短期的,只有他一当就两年,爱来便来,想走就走,完全把这儿当成自家厨房。
看守人接手,帮她将遗体推进解剖室。
“这么晚了,兰先生还有空来?”
“他只是忘了资料,回来拿。”面对看守人寻常的问话,张晏飒的脑袋当机两秒钟,随口编了个理由,希望他别再问下去。
“真是有心。我看他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看守人欲言又止。
她心知肚明,他想问兰皓成是不是被遗体吓到之类的。
“是吗?我没注意。这里就行了,谢谢。”她有礼的说。
他挥挥手,示意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大步离开。
张晏飒全身无力,坐在离解剖床不远的椅子上。
“唉。”果然还是把兰皓成惹怒了。
不一会儿,她站起身,将解剖用具一一排好,开始清理遗体,采集遗体上的一些微物证据,将之放进袋子里,一一标明,然后为遗体拍照。
执行解剖工作前,她双手合十,将兰皓成的身影自脑海里摒除,但他那愤怒的声音还是不时的在她工作的间隙溜进思绪。
我去夜店了。
“夜店……”张晏飒因为惹怒兰皓成而怀抱的一丝歉疚就这么消去无踪。
她忙了两晚,值大夜班的第一天睡在研究所里,第二天早上才交班回到住处,累到连澡都没洗就倒在床上睡著,直到临上班时才清醒。
她盥冼完,简单吃了晚餐,驱车前往研究所的路上,本来想传简讯跟兰皓成道歉,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他传了这封简讯给她,与简讯同时收到的还有表姊的语音留言。
张晏飒深吸一口气,放松不自觉紧捏手机的力道。之前有一次她和他吵架,也是因为他传了类似的简讯,害她把手机摔坏。
再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不要随著他起舞,跟他认真就输了,可是她还是压抑不了因简讯而起伏的心绪,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聆听表姊的留言。
“晏飒,我已经帮你留了车展的票,当天记得穿正式一点,如果不会化妆跟弄发型,你到展场之后,我再找人帮你,早点到喔!对了,你家那口子今天晚上要去夜店……”
表姊故作神秘和那强迫式的邀请,让张晏飒的胃纠结在一起,尤其听到她特别强调兰皓成要去夜店的消息,更是让她不自觉的咬紧牙根,再也压抑不住焦躁的情绪,理智消失殆尽,拨了电话给兰皓成。
他很快的接通电话,“喂。”
为什么你跑去夜店玩?
她满腔的怒火在听到他如常的声音时被浇熄了,质问的话语梗在喉咙,沉默两秒才开口,“是我。”
“嗯。”兰皓成应了声,表示知道她是谁。
他那头很吵,有人家用电钻的声音、有人来人往交谈的声音,还有指挥物品搬动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去夜店?你明知道我讨厌你去夜店。张晏飒抖著唇,无法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送错了,我要的不是这个。”兰皓成跟旁边的人说话,口气明显不佳。
“你在忙吗?”她的气势屈居于下,与附近学校正在放学的学生们擦肩而过,拐向位在另一条街上的收发室。
收发室的阿伯看见她,朝她招招手,表示有她的信件。
“嗯。”肯定的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谎言。兰皓成若是真的在忙,连饭都会忘了吃,遑论他平常即便闲暇都会置之不理的手机铃声。
这么忙,还有空去夜店!张晏飒气到捏紧手机。
“那你忙吧!最好你忙到还有时间去夜店!”她气呼呼的挂断电话,为自己一句质问的话也说不完全而气恼,更气自己只要他动动小指就动摇。
“张小姐?”阿伯将她的信件递给她。
捕获恋人计画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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