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爹爹这一吼,不是七魂六魄全给吓散了,就是得作上半个月的噩梦。
天儿调皮地吐舌扮鬼脸,深吸口气后,这才缓缓地转身,清澈的美眸无惧地直
视父亲,而正经的表情摆着三个字——什么事?
席锦浩喷气的鼻孔笔直地射向女儿的肩头,「把那玩意儿给我拿过来!」
玩意儿?天儿侧脸斜睨了扛在肩上的宝贝一眼,反射性地后退一步,摇头道:
「不行!」这会儿可全靠它替自己一雪前耻呢!怎可--不行!想都别想!再说,
这把剑可是她十四岁那年贏得「风雷堡」所举办一年一度秋季同級武术競賽第一名
,师父送给自己的賀礼呢!多年来她和它已是人不离剑、剑不离身。
「拿来!」又是一阵怒吼。
她噘得半天高的红菱小嘴摆明写着「休想」二字。
「天儿!爹说的话你敢不从!」瞧她的表情,简直是把自己的威胁当作耳边风
,不关痛痒,席锦浩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升高了。
天儿知晓爹爹的脾气正瀕临爆发边缘,可是,她觉得不过是输掉一头长及腰际
的头发罢了!待会便会连本带利地向那家伙讨回的,爹爹何必小题大作地气成这等
模样嘛!
唉!想她--席天儿是何许人也,怎会轻易就範?这会儿还胆敢应声:「听见
?人家耳又不聾,岂会没反应!你这一吼,我看--风雷堡这半个月內是别想有鸡
蛋可食,真是的……」
细小的声音含在她嘴际模模糊糊的,细微的具有耳尖之人方可察聞--哈,巧
的是席锦浩就属那对耳朵最为灵敏。
「你说啥!」他大叫一声。真要活活气死他!看来,要这丫头乖乖的交出肩上
之剑是不可能的,甚至比登天还难!干脆──
「别过来!」见父亲朝自己跨出一大步,天儿大惊失色地低喊,且反射性地退
了一大步。
取下肩上的爱剑,天儿在她和父亲之间的地面上划上一条界线后,将剑甩回肩
头,她指着地面,「那,谁跨过这界线,谁就是——乌龜的老公。」
乌龜的老公?什么!谁要胆敢取笑堂堂「风雷堡」当家的是「龜公」的话,他
就一掌劈死他,再滅他个九族,一个也不留!可……諒别人是没这个胆,不过,眼
前这丫头。
席锦活高举在半空中的一脚在迟疑了半秒后,又缩回原地。唉!自己总不能掌
自己嘴巴吧!
带着忽红忽绿的神色,席锦浩吹鬍子瞪眼睛地怒视线那头的女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窒人的气息凝聚在这两尊「石像」四周,他们父女两,
谁也不肯先让步,谁也不愿先屈服。
体态轻盈的飞鸟在他两上空盘旋半晌后,带着优美的姿势展翅而去。
渐渐地,堡內四周已慢慢地热絡起来,人声与嘈杂声开始变得清晰。
对于这样的画面,他们已是司空见惯了,所以,路经眼前那两具对峙的石像之
前,人们除了投以一记「又来了」的有趣眼光之外,个个莫不识相地摸着鼻子闪至
一旁,开始着自己一天的工作。
只除了他例外!什么人呢?一个一百八的身高、健硕的体格、一头与天儿同样
乌亮的头发服帖地披落,几乎及肩的男人;他俊朗的脸蛋带抹令人着迷的粗獷气息
,轻抿的唇角犹带丝稚气的神韻,让粗獷的脸蛋在刚硬中,却又掺杂了那么点稚嫩
的错相。
此人是谁?哈,原来是天儿的兄长——席悠。
也许是甫自美梦中被吵醒,再加上昨晚的宿醉,思绪尚未全然清醒,脑內一片
浑浑噩噩的,席悠打着呵欠,无精打采、摇摇摆摆的走上前,准备好好地数落小妹
一番。
他的步伐打住,修长的双腿好死不死地碰巧分跨在直线二旁,他就这么杵在父
亲与天儿之间。
席悠一手搔着后脑勺,一手按着太阳穴,昨晚的宿醉让他头痛欲裂地皱紧眉头
。
揉着抽痛的部位,席悠摆出一副为兄者该有的尊严望向小妹,「天儿,你就不
能、哇!你的──哎喲!」
惊见天儿一头短发。席悠错愕地低呼,可是,在他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
* * *
「你这浑小子滚开!」
「幸災乐祸的傢伙闪开!」
席锦浩与天儿不约而同地各抬起右、左脚,往眼前那礙眼的傢伙身上用力一踹
——当球踢似的,将席悠踹出他两的视线之外。
席锦浩瞧都不瞧此时跌坐一旁,两手抚着疼痛的部位,嘴里直呼「倒楣」的儿
子一眼。他略微调整站姿——毕竟一个姿势摆久了,是挺累的。
席锦浩双臂交叉橫放于胸前,如鷹般的利眼逼视着固执如他的女儿,沉声道:
「丫头,你是想向“风雷堡”堡主的权威挑战?嗯!」语气中透露出浓厚的威胁性
。
哼!又想拿大帽子压我。她心里想着,「没有。」二字却由天儿嘴里缓缓吐出
,听来倒有点言不由衷。
「没有?!那剑给我。」
「不要。」她简单的回答。
「不要!!」干柴加烈油--怒火是愈烧愈炽!席锦浩指着女儿大肆咆哮:「
降豹小侠女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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