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一下!我是……」是他妹妹啦!
「夫人,我们走吧!」秦管家愤恨地扶着俞悦,想尽早离开这里。
俞悦突然蜷起身子,抚着小腹。「好痛……」血色在她脸上一瞬间突然褪去。
「夫人!」
「嫂嫂!」廉简言身旁的女子也惊呼着。
来不及深想女子的称谓,俞悦低下头看见腿间那片怵目惊心的鲜红色,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失去了意识。
「俞悦!」廉简言像是找回了千百年前的声音,冲撞开秦管家,抱起血泊中的俞悦直往外冲,他脸上的苍白不比怀中的人儿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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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手术灯始终亮着,那红光就像是俞悦心碎所流的血般鲜红,秦管家和廉简言的妹妹廉惜玉,此时皆颓然地坐在医院走道的椅上,而廉简言正睁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手术灯,双拳紧握,十指紧紧掐进自己的手心,像是恨不得、恨不得躺在里头的人,是他这个始作俑者,而非他的妻儿……
他爱上她了!早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彻底爱上她了,爱她的温纯良善、爱她的贤慧、爱她的不屈不挠,第一次懂得了爱情、感受了悸动、了解了嫉妒,可他却被愤恨蒙蔽了双眼,径自将她往外推、伤害她,现在连他的孩子也遭受其害……
为什么他笨得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他笨得现在才肯承认?
廉简言抿紧了双唇,心里塞满千千百百句愧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斯文镜片下的黑瞳不再冷漠无情,换上害怕失去的恐惧,和迟来的爱怜……
手术灯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退去红光,秦管家惊跳起来,廉简言脚底却像生了根似的,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主治大夫缓缓向他们靠近。
最难的总是开头,医生清了清喉咙。「是个女儿,我很抱歉。」说罢,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不可能!本来不是还好好的,她只是害喜严重了点!」激动的秦管家不复以往的冷静。
医生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静,才朝他们慢慢解释道。
「流产是压力造成的,害喜严重也是压力过大的一种警讯。很抱歉,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现在希望你们能多开导病人,让她早点接受流产的事实。
不过她现在还很虚弱,我们希望能再多观察几天,让她好好休养。」说完,医生转身离去,殊不知他这一席话带给他们多大的震撼。
「压力过大?」廉惜玉的嘴呢喃般开开合合,朝身旁的哥哥望去。
廉简言怔愣着,一时无法消化医生的话。
太迟了吗?他发现得太迟了……
下意识走进俞悦休憩的病房,她在昏睡中却依然紧皱着眉头。是他!是他的恨意连在梦里都不肯放过她……
廉简言手指轻抚过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黝黑的双眸里,映着迟迟才发现的爱意和对她无比的愧疚,像是要消弭睡梦中困住她的恨意,他不停地呢喃──
「其实我爱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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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一处不白的病房中,俞桂娟的愤怒显得特别显眼,她朝照顾俞悦的秦管家拼命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心里已经慌乱不堪的俞悦,再也受不了这片刻不停的吵杂,呜咽地要母亲停止。
「妈,别问了。求求妳,别问了……」
俞桂娟望着女儿苍白的脸、消瘦的样子,更是心疼气愤。
「他究竟对妳做了什么?我去问他!」她说着便要步出病房。
俞悦怕母亲太过冲动,一把抓住俞桂娟,摇着头轻声地哀求。「凭什么责怪他呢?这婚姻是我们硬塞给他的,要怪,就怪我为什么爱上他……妈,我好累,别争了,宝宝都没了,我们别争了好不好?」
她什么都没了……还要争什么?现在,她什么也都不想要了……
俞桂娟心疼地拥住女儿,手掌顺着她的发丝,缓下语气说:「妈也都是为了妳啊!为了妳才挣、为了妳才硬要了姓廉的那个混帐!谁知道他……」俞桂娟愈说愈气愤,丝毫没有察觉廉简言站在门外。
廉简言捏断了探病的花,从牙缝里迸出的话异常冰冷。「是妳?这一切全是妳?」不是俞悦?这一切的一切,一开始他就怪错了人?
俞桂娟出于母亲的本能,挡在俞悦身前,口气恢复在人前的强硬。
「除了我还有谁,你以为是悦悦吗?这一年来你跟她的相处是假的吗?」
事实的真相突然一切明白的摆在眼前,让廉简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受,严厉的眼神更加冷了冷。
真的不是俞悦!否则她怎么会为了他恨她而感到痛苦,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可笑的母亲,为女儿强求她爱上的男人……而她却毫不知情?
俞悦拉过母亲,痛苦地咬着牙。「妈别再说了!求妳……呜……」幽怨的眼神叫人心酸。
无来由的愤怒,让廉简言的语气降到了冰点。「妳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这一切妳全不知情?」
俞悦任凭泪水滑落脸庞,哽咽地不能成句。「说了……又能怎样,你就会不恨了吗?我母亲没有错,要怪就该怪……我当初不该爱上你……」
当初不该爱上你!
廉简言因为她这句话而受到无比的震撼,这就是她对他们婚姻最终的看法吗?而让她有这种想法的人却是他自己……太迟了吗?真的太迟了吗?
小姐万万岁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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