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就窝进那小小的藏身处内,交换着彼此的身世背景,但或许是时隔多年,也或许是迎桐与她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之后不论她再怎么努力的回想,竟然连她们姓啥名啥都无法想起来,只记得三人之间曾有过的一段对话:
“我们会不会死掉呀?”
“才不会呢,如果死掉了,怎么做新娘子。”
“你想做新娘子?年纪小小就想做新娘子,也不怕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当新娘子才漂亮呢,就像我看到的那位小姐,可惜…”
“嘿,不是说好伤心的事,暂且不提了吗?这样吧,反正我们三人都睡不着觉,不如来玩个游戏。”
“好哇!好哇!我最爱玩游戏了,但我们要玩什么游戏呢?”
“取名游戏,好不好?一般人家生下女娃儿,总是很少会为她们好好想些名字——”
“可是我觉得自己的名字不错呀!”迎桐记得自己当时曾马上插嘴道。
“我也觉得自己的很好听。”
“那就当我们相识一场,给彼此留下的一个纪念好了。”
“你是说这名字只在我们三人当中叫?”“正是。”
“好玩、好玩,那我们就来互相取名好了。”
“你身上好香,个性又温柔,叫做‘香云’可好?”
“你呀,鬼点子最多,居然有办法骗来两个菜包子,碰上想欺负你的人,还会随机应变,真是服了你,我看使唤你做‘蝉风’好了。”
“剩下你了,皮肤这么白,又细又滑又白里透红,活端端像是吹弹得破的蝴蝶翅膀一样,不如就取做‘蝶衣’。”
“蝶衣?好美的名字,我喜欢!对了,那新娘子穿的嫁衣,就薄得好似蝉翼蝶翅,美不胜收,如果他日我做新娘,一定也要——”
“穿上如其名的‘蝶衣’,是不是?真没见过像你这种身在兵荒马乱之中,还能大作美梦的人。”
“如果美梦果能成真呢?”
“那我一定送你一件‘蝶衣’当做‘嫁衣’。”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想到这里,迎桐唇边的微笑不禁化为苦笑,谁知当日的戏言,会全化为眼前的事实,只不过她穿的嫁衣,乃是华丽厚实的大红丝绒,而非轻薄柔软的透明绢衣,而昔日的“香云”、“蝶衣”和“蝉风”更是终究不敌时代的洪流,再度被卷入以后,便四散飞逸,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了?
不,应该说甚至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的一日……。
“我迷人的新娘,在想什么呢?居然出神到连我进房里来了,都还浑然未觉?”
迎桐的凤冠是以珍珠为帘,并没有再加喜帕,所以可以透过珠帘望向出声的夏侯猛。
“夫君,你没有喝醉吧?”
烛光下的迎桐双颊粉嫩、黑眸晶亮,委实教人惊艳,夏侯猛顿觉一股热气涌上胸口,立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的跟前,亲手拨开珠帘,恣意将她欣赏个够。
在他看迎桐的同时,她其实也在仔细端详着这位已成为自己夫婿的男人:剑眉星目、悬鼻之下,是两片厚薄适中的唇,夏侯猛果然是人中之龙。
“能让我沉醉的,唯有你这位得来不易的美娇娘。”说完他便俯过身来吻上了她的粉颊。
完全没有料到他的动作会如此迅速与大胆的迎桐霎时怔住,继而轻轻颤抖起来。
“怎么?连公然招亲的事都敢做了,面对闺房之乐,怎么反倒畏缩不前?”
他是在讥剌自己吗?就算是,迎桐恐怕现在的自己也无暇思考、无力反击呢,更何况她还有事相求,只得凡事都先依从他。
“夫君,你我尚未共饮交杯酒。”
这句话总算让夏侯猛暂时打住,但他双眼往几上一瞥,立刻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直起身来,边往矮几走去边说:“拜堂以后,你我即为夫妻了,是不?”
“是。”
“你听过‘出嫁从夫’吗?”
“听过,也会终生谨守。”
“很好,那你就从以不同方式与我喝交杯酒开始守起。”
迎桐还来不及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夏侯猛已把各倒了半小杯约两杯酒全部含进口中,再迅速折回炕前,一手拂落凤冠,一手执起她的下巴,双唇覆盖下来,既牢牢吻住她娇嫩的红唇,也把酒液缓缓注入她被自己挑开的唇瓣中。由于太过震驽,迎桐真正喝下的酒其实不多,其余大半的酒液则全沿着下巴、襟领淌入胸口,或者渗进了嫁衣,让她更加娇羞不已,甚至还有些心醉神迷。
“这样喝,是不是好喝多了?”偏偏在好不容易才肯放开她后,夏侯猛犹进一步的挑逗道。
“夫君……”
“叫我沉潭,”夏侯猛挨着她也坐到炕上去,并细心的吮吻起她下巴,乃至于颈间的酒痕,灵巧的手指理所当然的也就顺着解开带给,悄悄卸除了她的衣物。
“或者想喊我的单名亦成。”
这些原本就都在她愿意“忍受”的范围之内,迎桐遂闭上双眸,由着他“胡闹”下去,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原先以为不得不“忍受”的事,如今好象还多了另一层“感受”,甚至是“享受”了……。
享受!
她怎么能够有这种不知羞耻的想法?又怎么可以如此不知轻重的放纵自己?
难道她忘了——。
“沉潭!”
已往下滑至她胸前的夏侯猛,此时亦有些难掩激动的微喘道:“你喜欢吗?
告诉我你可喜欢?”
他为什么要这样逼她?虽然两人不是今日才认识,可也还谈不上了解彼此,为什么在如此隐私美好的事上,他硬要表现得如此粗野及鄙俗?
桑语柔情问潭心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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