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好宁静的感觉……”她伏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满足的叹息。
有多久不曾如此放松了?有多久不曾忘却忧虑?
眼前这片自然美景,为她涤清了烦忧,使她的思绪清明。
忽然间,她觉得失恋之事,遥远得像是前世的记忆,仿佛连残余在阴影都快要不复想起。
雷昀希唇边噙着笑意,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望着贝君颐。
缆车终于来到最高处,缆车下是巨大的火山口,那壮观的景象,令人不由赞叹起造物主的神奇。
“这里是全程最高的地方。”
“真不可思议!昀希,我们竟在火山口上方!”
雷昀希蓦地一震。
“昀希”,他听得很清楚,这是第一次,她唤了他的名字。
贝君颐笑着转头,当她对上雷昀希的视线时,不知为何,唇边的笑意消失了。
他的目光,带着某种奇异的炽热,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快要融化。
缆车开始下降,这时缆车忽地前后一晃。
跪在椅子上的贝君颐重心不稳,一骨碌地撞进雷昀希怀中,他反射性的接住她,因为两人的重量同在缆车的一端,晃动因此更加厉害。
她紧闭双眼,缩起了肩头,她完全没有心里准备,没想到高空缆车的晃动是这么可怕,生命悬之一线,一颗心像是毫无支点似地跌向万丈深渊!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握住缆车内的扶手,将两人挪回缆车中央的位置,渐渐稳住了晃动。
“君颐,没事了。”雷昀希看见她苍白的脸,意识到她是真的吓坏了。
贝君颐睁开眼,发现缆车已平稳下来,不再晃得令人心惊,这才送了一口气。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竟横陈在雷昀希怀里。
她从来不知道,能在一个男人的眼中看见如此深刻的情感:深情、珍爱,以及深埋的渴望。
缆车这一倾,打破了某种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平衡,有某种压抑许久的东西缓缓松动了。
我应该离开他的怀抱吗?贝君颐问着自己。
不,我不想。她的心坦诚地回答。
她已是个成熟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来,在爱情面前,再无须娇情或故作羞涩。
早在她来前,便已有了预感,他们之间的发展会朝向某个特定的结局,而那结局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他俯下头,两人的鼻尖想碰,气息亲密到底回旋在两人之间。
“君颐……”他的低唤,仿佛是轻叹,又像是在忍抑什么。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明白,他在等待她的回应——除非她也要他,否则他不会对她采取进一步行动。
贝君颐伸出手,缆下他的颈项。
当两人唇瓣相触的刹那,世界仿佛失速了。
他的唇只热且狂野,强烈地需索,他没有踩刹车,从一开始就没有,如同一只终于被放出闸门的兽,贝君颐倒抽一口气,她从来未有过这样的吻,她晕眩得像是被卷入激情的漩涡中,他用他的嘴爱抚她、挑逗她、满足她,她的背脊窜过一抹愉悦的战栗,开始加入并回应他的吻。
她的回应触发了另一波的激情,而后埋入她的颈窝,含入她的耳垂,使她不自觉发出轻咛。
雷昀希几乎就要在缆车里要了她,但他忽然意识到此时置身何处,奋力抬起头,中止了这个几乎失控的吻。
“抱歉……地点不对。”
他剧烈地喘息,额头抵住她的,极力稳住自己直至激情平复。
“吓着你了吗?”他望着她如醉的容颜,眼中带着歉意。
“有一点……”她轻笑,“但没关系。”
“痛不痛?”他注意到他将她的唇吻得红肿。
“不会,我没那么娇弱。”
他抱着她,两人对望了许久。
他们彼此都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开始。
他对她,在许久之前,清根已深植。
她对他,还有许多未知需要探索。
贝君颐伸手,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的脸颊,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像是感应到贝君颐的迟疑,他覆住她的手。
“不急,我们会有时间的。”
走下缆车,来到桃源台。
春和景明,山中最容易感受到春天的来临,山边的桃花初绽,在盎热绿意中点缀了些许粉彩。
温暖宜人的气候,游人如织,人人脸上都带着轻松愉快的笑意。贝君颐挽着雷昀希信步走着,没有设定目的地,不急着去哪里。
这一带的温泉是硫磺泉,空气中嗅得到一丝硫磺味,贝君颐看见有许多人在硫磺泉旁煮蛋,煮完后蛋壳变成淡黑色,雷昀希说那是“黑玉子”,日本人称它为“长寿蛋”,吃了可延年益寿。
“请问,可以帮两位拍张照片吗?”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忽然走过来,举起单眼数位相机,对他们友善地笑笑,“你们真是一对璧人!”
“她说什么?”贝君颐问。
“她想帮我们拍照。”雷昀希笑着翻译。
“我们好像不曾合照过?”
“嗯。”
“那么,今天就来打破第一次吧!”
贝君颐对女孩比了个“OK”的手势。
女孩高兴地举起相机:“请看这边,笑一个~~”
“喀嚓”一声,女孩的数位相机里,留下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麻烦你再帮我们拍一张。”雷昀希从牛仔裤中掏出手机,调成照相模式递过去。
犀利美女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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