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当然了,你当然不会明白,”她居高临下地俯近她,“我想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令堂背着你做的好事!”
鲜少生气的家宇敛去了笑容,她不能原谅任何人胡乱攻击自己的母亲。
“何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侮辱我的母亲,如果上回我的服务有让你觉得不周到的地方,请你针对我,不要牵扯到我的母亲。”
“牵扯出你母亲又怎样?别以为没人知道她做的肮膦事!我就亲眼看见,你母亲拿了雅人的钱!”
家宇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她一直在向雅人要钱!你母亲一直在利用你,而你这傻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家宇!”
家宇看见唐雅人朝她走来,她立刻朝他奔去,低声对他说了什么,唐雅人则揽着她的肩,在她发心印下一吻,对她说了些安抚的话,然后抬起脸望向何悠悠,眼中尽是森冷寒意。
“你少来烦她。”唐雅人冷声警告。
这句话,使何悠悠的心仿佛跌进冰窖,又滚入硫磺火湖。当她看见家宇依偎在唐雅人身边,那个原该属于自己的位子的地方,她忽然有种冲动,想要破坏一切!
“你怕什么?让她知道真相不好吗?为何不让她知道你对她有多好,好到你宁可隐瞒她母亲向你要钱的事,也要和她在一起!”
何悠悠说的话,使家宇登时面无血色。
“家宇,你不要听她片面之词……”
“好,我不听她说的,我听你说。告诉我实话,真的是这样吗?我妈有向你要钱?”
望着家宇脆弱、如同惊弓之鸟的眼神,唐雅人几乎想杀了何悠悠。
“事情很复杂,”他试着安抚她,“等晚宴结束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当他没有立刻否认,家宇的心便直往下沉。
“是真的?”她破碎的呢哺,“原来我母亲真的跟你要钱?”
“家宇……”
一直以来,她用最单纯的心爱着唐雅人,从无多余的忮求,她认为只有立场对等,才能拥有最纯粹真实的感情。
但是当何悠悠说出这件事,家宇觉得自己好羞愧,她觉得自己仿佛没有了立足之地,她对雅人的感情,顿时蒙上了暧昧的阴影……
她听见雅人怒骂何悠悠,也听见何悠悠哭着离开的声音,然后雅人对她说话,她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家宇!家宇!”他急切的拍着她的脸,“不准昏过去!”
家宇深吸着气,努力睁大眼睛,望入唐雅人焦灼的眼神。
他将她抱起,走向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
此时,大家都聚集在宴会厅,客厅里空无一人,但仍能听见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声音。
“家宇,你信任我吗?”
她深深地望着唐雅人,轻轾地点点头。如果不能信他,她还能信谁呢?
“家宇,我是给了令堂一笔钱,但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握着她的手,唐雅人娓娓道来,“事情要从你母亲忽然返台的事说起。她返回台湾,是因为她终于查出是谁使得日升钢铁厂倒闭,也掌握了确实证据。”
“你的母亲一直没有放弃追查这件事,当年她会与王炳钧移居香港,是因为王炳钧深爱着你母亲,他承诺只要她愿意与他在一起,便会帮她追查到底。现在,所有的事已水落石出,令堂回到台湾准备对当年卷款逃走的人提告,所以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聘用最好的律师,这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父亲,就如同你为你父亲还债一样,我也想为他尽一份心。”
这些话,令家宇泪盈于睫。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将来你就会明白,在所谓‘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所有的风吹草动都传得特别快。我听说了一些风闻,然后亲口向你母亲求证。”
“这些事,我妈从没告诉过我……”
“她曾想告诉你,是我阻止了她。打官司不是什么好事,诉讼时间可能会拖得很长,她知道你太爱父亲,这些事对你而言,不过是另一次的折磨,”所有的旧事必须重提,重新经历一次当年的伤痛与失落。“就当是我自私,我不愿见你难过。”
家宇看着唐雅人,强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滑落。
“对不起……我竟然相信了何悠悠,误解了你们。当何悠悠那么肯定的说出那些话时,我真的好害怕,我怕再也无法让感情回到最初的纯粹,也好怕自己会失去爱你的立场……”
“现在你还怕吗?”
“不怕了。”她依偎着他,紧握住他的手,含泪而笑,“再也不怕了。”
唐雅人拥住她,给予她毫不保留的温暖与爱意。
尾声
唐雅人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卧房里,一灯如豆。
床上,家宇沉睡着,怀里抱着他的枕头,仿佛他仍在自己身边。
她阖着眼,睫毛又细又长,弯弯翘翘如同初一的月牙儿。细致的脸蛋在月华的烘托下,如同裹上一层洁净的轻纱;带笑的唇角,使人一望而知她周身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游说着生命的美好,她微翘的鼻尖,如同一道最美好的曲线,指向遥远的梦境,描迤着一个灿烂的天堂。
他们已结婚一年,每当他下班回到家看见她的睡颜,他便觉得疲惫尽消。
他脱鞋上床,将梦中的人儿搂入怀中。
家宇动了动,掀开眼皮,看见自己的丈夫,微微一笑。
“嗨,你回来了?”她的声音佣懒,犹有困意。
甜心hold住大浪子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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