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七王妃 第12章

  “你真不考虑?”
  “好、困。”烦死了。苏遥卿火大地吹灭了桌上的灯,窗外的雪反射月光映入屋内,一切都显得柔和。
  吱呀!赵冼锋推开房门,双手负于后,静默地眺望空中的飞雪和远处寂静的无垠群峰。
  这可能是这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也是冬日最后的告别。
  轻轻地迈前两步,她也来到他身侧,与他共同欣赏这场飞雪。
  “发已干,早点睡吧。”赵冼锋为她挡住风口,不让雪花沾到她。
  “只有一张床。”她闷闷地说。
  “我自有办法。床是你的。”
  “我个子比较矮,我睡木凳就可以了。”
  “床上的被子里有虱子跳蚤,我才不要。”这是他的推托之词,刚租下这间木屋时,他就已买了熏香洁净被褥。
  “哼!就让我被虱子咬好了。”他居然还嫌弃她渴望已久的床。
  可当苏遥卿躺入床被中,嗅到沁人的花香时,她才明白他的心意,一股强烈的悸动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灵。她眯起眼睛佯装睡熟,看着他在屋子里摆弄着两张细窄的长凳。
  为什么怎么睡都觉得难受?赵冼锋在长凳上翻来覆去_,就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刚才他差点就要睡着,却从凳上跌了下来。
  他只好坐起身子,趴在木桌上度过一夜,当然这一切没有逃过苏遥卿的眼。
  第二天大清早,她醒来时,屋内已空无一人,她打了个冷颤。赵冼锋人呢?失落和恐惧一同袭来。
  不过当她看到桌上用炭灰写的留言时,冷清的面容上添了一朵笑花。
  他去山中打猎了。
  心中立刻卸下一块大石头,她利落地穿好衣服,打算去城里用最后的钱添置些针线。
  推开门扉,雪晴天霁,堆雪的大地银装素裹,往外远望,她突然觉得景色有些眼熟,瞄向东侧,顿时呆立当场。
  从这里往东去不到一里地,居然就是奶娘的坟茔。
  这是巧合?还是他的精心安排?他跟踪了她吗?
  萍水相逢的他,给她太多太多她渴望的东西,一时之间,她心中满是甜蜜的慌张。
  目前时兴的绣样无非鸳鸯戏水、盘枝艳花、五蝠献寿,这些对于苏遥卿来说都很简单,奶娘还未过世前,她就和她一起做针线活赚取家用。可眼下她坐立难安,一会儿瞧瞧偏西的日头,一会儿看看通往山里的小径。
  已过未时一刻,他为何还不回来?难道是在山中遇到应付不了的事?她心神不宁的丢下绣巾,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转来转去,最后决定亲自去寻找那位自称百步穿杨的大少爷。
  山里寒气凛人,密林深深,把太阳的余晖阻挡在外,越往深处,阴冷恐惧的气息越深重,彷佛眨眼之间,树林里就会跳出猛兽,置她于死地,而回荡在林间的兽吼叫声更是骇人。
  他到底在哪里?看着周遭环境,她现在开始后悔了,她不熟悉山中的路径,闯进来恐怕只会给赵冼锋增加麻烦。
  绕来绕去,她这才发觉自个迷路了,她的心里也越来越恐慌害怕。
  野兽的嚎叫近到就像在身后,她猛一转头,看见黑暗里有一双双亮闪闪的眼睛觑着她瞧。
  不,她不要死,她想见到赵冼锋,她还有妹妹要照顾,她不能死……不堪负荷的恐惧压倒了她,她蜷缩着身体,用手抱住头,捂住耳朵。
  倏地,一双大掌握起她的柔荑。
  “走开!走开。滚。”她崩溃地又拍又打,奋力的挣扎,以为是林中的妖怪来抓她。
  “啊!住手,小仙,住手!”赵冼锋躲着雨点般的拳头,抓住她的两肩,“笨丫头,是我!”
  顾不得男女有别,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逼她对上他的眼睛,两人在雪地里滚得浑身是雪,“你打够了没有?”
  苏遥卿终于压下恐惧,看清楚赵冼锋的脸,立即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可下一刻她又抡起拳头槌打他的胸膛。
  “你为什么这么晚都不回来?”她板着脸流着泪,心里又酸又甜。
  赵冼锋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那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满是娇羞,惹人怜爱,他不由得心一热,方寸大乱,吐纳也不自觉的加重。
  两人对视一盏茶的工夫,清清沙哑的喉,他才认命地解释。
  “我打了几只野兔,赶新鲜送到城里,换回些银子,当然回来这么晚。”口气一转,他非常严厉的指责,“笨丫头,谁让你独自进山里的?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单独入林。”
  刚进家门,没见着她,他大惊失色,冷静下来后,发觉她通往山里的脚印追到此处。
  “谁叫你不回来?!”她气呼呼地呛回去。
  一听那撒娇似的埋怨口气,他狡诘笑道:“你在担心我?我猜中了。”
  “谁担心你这个……”她含娇带羞的瞄着悬在上方的脸庞。
  月亮爬过溪流,穿过松树顶,无声无息地悬在半空中,两人在如此美丽的月色里,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忘情地凝望着彼此,谁也舍不开移开视线,一寸一寸地把对方刻在心版上。
  年幼的少年少女,同时品尝到一种难舍难离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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