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两人双双落水,他们顺着湍急的河水被冲往下游,远离眼前的危险。
他想全身而退,并保住这有些迟钝的姑娘,只能出此下策。
在乱石密布、危险重重的河道里,他紧紧的拥着她,随着河水载浮载沉,铁打似的强壮身躯几乎成为她的浮木。
约莫一袋烟的工夫,两人被冲出两里地开外。洗净满头满脸疼痛的霍炎庭确定山贼不会那么快追来之后,他带着水芙蓉泅到岸边,爬上陆地。
从河岸起身,嘴唇冻得发紫的水芙蓉双膝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跪坐下来。
夜风袭来,吹得她瑟瑟发抖。
水汪汪的大眼睛在落到霍炎庭滴着血水的手臂时惊呼道:“你受伤了”想必是河里的乱石划伤了他。
“没有大碍。”霍炎庭不在意地道,庞大的身子忙着从地上拾着枯枝。
见她仍担忧的看着他的伤处,他淡淡道:“死不了的。”
接着选出一块被灌木合围的空地,迳自用枯枝干草升起火来。
“把衣服烤干,我不可想带一个病人上路。”冷着脸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到一箭之地外,又升起一团火来,烘烤自己的衣服。
水芙蓉来到灌木中的火堆前,冰冷的肌肤窜起一阵温暖。
他好体贴,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什么。
分布着大小不同红痕的小手,将褪掉的青色外衫和中衣放到火上烘烤。
在光与温暖间,她发起呆来。
除了劈作响的木头烧灼之声,一片寂静。
“每一个人第一次看见山贼,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反应,除了迟钝点,你还算有可取之处。”至少没有尖叫到他头疼。听她半天没动静,他不由自主地挑起话头。他是在担心她吗?他自己也觉得困惑。
远远的,他浑厚低沉的声音轻轻飘送过来,水芙蓉勾了勾丰润的芳唇。
“下一次,我一定会机灵点。”这是他所能说出的最好的安慰了吧?水芙蓉不觉失笑。
“别再帮着山贼向自己人撒胡椒粉就好。”简直是害人利器。
水芙蓉哭笑不得。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霍炎庭已从火旁拿起深蓝外袍快速穿上,静静地等着水芙蓉。今晚与他遭了罪,他不忍心催促她,再说商队那边还有他的手下和护卫,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个好像……是蛇……吧?”灌木后边突地传来水芙蓉很慢、很迟疑的声音。
浑身一凛,霍炎庭来不及多想,足尖一点,人便到了火堆旁。
蛇他一双锐眼没有看到蛇,而是注视着火堆旁那个黑发松散仅着肚兜的姑娘。形状优美的双肩裸露在外,细滑的皮肤似上等白瓷,水眸在火影的照耀下有如水晶。
霍炎庭双耳只听见血气往头上冲撞的声音。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看得他心猿意马。
“哈哈!看错了,不是蛇,是一根枯木……长得好像蛇哟!”仔细看清后松了一口气的水芙蓉细腕挑了挑脚边那根弯曲的枯木给他看。
深吸一口气,霍炎庭黑着脸,很快消失在火光旁。
水芙蓉,那个娇娇小小、有些迟钝的女人,简直是他的劫数!
一个晚上,他就见识到她所带来的麻烦。
她搅动着他的心绪,打劫了他内心的平静。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令他印象如此深刻。
“好了,我穿好衣裳了,我们赶快回土地庙吧。那些山贼会袭击商队吗?李叔能应付得过来吗?”
他通体灼热,眼底掠过的仍是她在火堆旁天真无邪的样子;而她却神情自若,并无半点尴尬。
该死!她应该叫嚷着哭着,要他负责。
青衫从他跟前走过。
“你走错了,那边才是回去的路。”若没必要,他真不想开口说话。
“啊!那边啊,哈哈,上路了上路了。”她嘻嘻哈哈地走向霍炎庭指的路。
霍炎庭几个大步走向前,离她远远地率先走在前面,丢给她一个壮硕的背影。
好似计算过她的脚步一般,虽然没有与她并肩而行,但他总是保持好十步以内的距离。
水芙蓉脚下不停,心里也不停地想着他的细心。
仍然黑着一张脸,可他真不是坏人,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爷爷去厨房做事,跟前来来去去的都是爷爷的师兄弟,要不就是爷爷的徒弟,要不就是爷爷徒弟的徒弟,他们都是男子,混在他们中间,我时常都会忘了自己是位姑娘,哈哈哈。”他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尴尬呢?其实她并非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在男子中混迹,男女之防比别的姑娘淡薄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不动如山的背影依然沉稳的保持前进,不为所动。
“你就把我当你的兄弟好了!兄弟之间看一看,完全没有关系。小冬哥就常常这么跟叔叔说。”女红什么的她可能不懂,兄弟相处之道她倒是懂很多,眼下好像他才是吃亏的那一个,需要她开导开导。
食诱堡主夫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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