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笑很短暂,可是汝音很满足了。
她被这笑意熏得晕陶陶,心里都因这难得的幸福而涨满,根本无法思考。
她只能回一句:「不,不客气。」然后就要傻愣愣地转身离开了。
忽然后头一阵骚动。
汝音还来不及回头,就被拥进一个深暖强壮的怀抱里。
接着,一股热烫的力道,焦急地涌入她的唇中。
因为焦急,因此有些霸道强硬,又因为担心以及在乎,而有些小心翼翼。
她的丈夫,温柔地深深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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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音的祖籍在饶州空桑,该地有一个习俗。
女子一旦成婚,就要缝绣一对荷包,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给丈夫。
这对荷包,照当地的方言来说,叫做「甘苦囊」意思是持着这对不可分割、成双成对的荷包的夫妻,从此以后,都要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不管现实如何,至少这是一个承诺的象征。
汝音本来从没打算,要绣这样的甘苦囊给她丈夫。
娘家的人问她给了没,她都说了谎,甚至说裕子夫根本不愿配戴上。
可如今她后悔了。
她愿意一辈子作爱他的好妻子。愿意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与他偕老。
她到布市选了两块上好的实布,一块是喜气的红,一块是沉稳的藏青。
她打算在红布绣上白鹿,在藏青的布绣上白狼。
白鹿与白狼,是禁国民间习俗中最最吉祥的兽物,过新春时百姓都会张贴祂们的图像保平安。
汝音的绣工扎实,没几天就把白狼那只给绣好了。
她满足地看着成品,又算了算日期,心想一定可以赶在新春当天,将这对荷包绣好,如此就能在贺年当天送给丈夫作为祝福。
她好想知道,裕子夫看到这对成双成对的荷包时会有什么表情。
会笑吗?会像上次那样,因为兴奋、因为激动,而深深地吻她吗?
一想到这儿,她笑得像孩子一样纯粹。
她想得好好的,她一定要在新春当天,再给丈夫一个惊喜。她想得好好的……
「夫人。」婢女在外头敲门。
汝音转身问道:「进来。怎么了?」
那婢女进了绣房,汝音看到她后头跟着的人,愣了一下。
「蔚蔚?」
跟在后头的人,是哭得双眼通红的贵蔚。
「磬子姐……」贵蔚沙哑地叫着,垂着头绞手,想了想,心里又悲伤起来,难过的哭出声音。
汝音赶紧过去扶她,她的手是冰的。
「快端些热茶来。」她吩咐婢女。
她将贵蔚安置在座位上,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无助,她焦急地问:「蔚蔚,到底怎么了?妳说,磬子姐在听呢!」
「我、我大哥,不准我考入流举。」贵蔚哽咽地说。
「什么?」汝音惊讶。「之前不是很赞成吗?」
「他还、他还不准我和磬子姐来往……」贵蔚摀着脸,哭得更伤心。「我不是他的玩偶,我不要他干预我的人生、我的生活……」
汝音说不出话来。她的脑海里总是贵媛安疼宠贵蔚的模样,贵蔚要什么,贵媛安从来不会说不,他甚至舍不得让他的爱人皱个眉头,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好怕他,磬子姐,好怕他……」贵蔚哭着。「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怎么可以这么恐怖……」
「不哭,贵蔚,不哭……」汝音拿了巾子替她擦泪。「是不是误会呢?还是你们俩都太冲动了?妳先在我这儿待一下,等你们都冷静了,或许事情都能谈得开,不是吗?」
「我可以在这儿待下吗?磬子姐。」贵蔚抽噎。「我不想回去看到哥哥。」
「当然可以。」汝音马上答应。「妳不用担心,先休息一下。吃晚餐了吗?」
贵蔚摇头。
汝音笑了笑。「我下楼去替妳张罗一些,在这儿等着,不要哭了。」
说完,她走出了绣房。
因为走得急,还没看清门外有人,她就迎面撞了上去。
她惊呼一声,差点儿跌跤,那人立刻就扶稳她。
「爷。」身旁端茶来的婢女招呼一声。
汝音抬头,看进裕子夫那双深沉的青色眼眸。「子夫?」
她还看到他手上拎着一只竹壳盒,那是一般饼铺盛装饼食用的盒子。
自从他们俩感情好了,裕子夫下朝时,都会特地到老饼铺处,替她带一些甜食回来,两人便会在晚餐前喝茶吃饼,然后漫谈琐事。
今天他本来也想这样的。
「贵都堂的妹妹,在这儿?」他瞥了眼绣房,面无表情地问。
汝音将裕子夫牵到较远的地方,确定声音传不进绣房,才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蔚蔚竟然在躲她哥哥。」
裕子夫瞇起眼不作声。
汝音说:「让她待一会儿,行吗?或许等他们俩冷静了,可以好好谈……」
「磬子。」裕子夫打住她。
汝音被他声音里的严肃给怔了一下。
「不一会儿,贵都堂就会找到这儿来。」他说。
汝音不解地看着他,她不懂裕子夫的语气为何这么笃定。
「妳和贵蔚,都要有心理准备。」
「子,子夫?」汝音很是讶然。
「事情不会如妳们所想那么简单。」裕子夫将饼盒交给婢女,要婢女拿进绣房给贵蔚吃。
默侯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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