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胡来!”文老爷首先由震惊中回复,气愤地加以斥责。
文昊淡然地站起身,语气冷得如同外头的寒天:“请爹娘不要忘记,当初孩儿只答应娶一个对家业有所助益的女子为妻,至于杨纱织,她显然并没有足够的资格可以承担家业。”话甫落,他转身离开大厅。
“老爷,我看昊儿根本没忘记五年前的事。”文夫人一脸担忧。
文老爷叹了口气,黯然无语。
“纱织是个好姑娘,咱们一定要帮她。”文夫人开口。
文老爷瞧她一眼,“感情的事要如何帮起呢?”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总管告诉过他,文昊夜夜睡在书房里,连一次也未曾在西苑过夜,这样感情要怎么好得起来呢?唉!
“我想,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相处,一定会有改变的。”文夫人笃定地表示。她绝对相信日久生情这一句话,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千万不能让昊儿休妻!
???杨纱织走着走着,忽然在街角不远处停下脚步。
青玉微觉奇怪,问道:“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杨纱织却突然开口说了句:“你出来。”
等了半晌,眼前无人出现。
“少夫人?”青玉满脸疑惑。
“我知道你日日跟着我,出来吧!”
隔了一会儿,街角的另一头缓缓走出一人。
“晓风!”青玉喊了声,为什么大清早的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该留在少爷身边吗?
世晓风来到杨纱织面前,淡淡地说:“少夫人早。”尽管他脸上的神情仍是一派镇定,但心底却开始佩服她。他自问自己一直很小心,为什么会被发觉呢?他心中不无疑惑。
杨纱织浅浅一笑,徐徐地开口释疑道:“大清早一向没什么人,可连着三天我都瞧见你在街口买大饼。”她停了停,忽然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世晓风却回道:“少夫人,少爷在前头等着。”
杨纱织怔了下,抬首一望,果真看见文府的轿子停在前头,朱元朗一脸不以为然地站在轿边。
“少夫人,咱们快过去吧!”青玉催促着。
“嗯!”
朱元朗一见她接近,便板起面孔开口:“少爷请您上轿。”
“喂,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见了少夫人连句问安也没有。”青玉凶巴巴地说道。
虽然她仅是文府一名丫环,但老夫人以及出嫁的二小姐都特别喜爱她,因此文府丫环中也只有青玉一人敢顶撞朱元朗,两人每回见面总免不了唇枪舌剑一番。
朱元朗瞪了青玉一眼,这才开回:“少夫人早。”他揭开轿帘。“少爷请您上轿。”
对上文昊一双幽邃的冷眸,杨纱织心底忍不住发慌,小声地回道:“我用走的就成。”
朱元朗诧异地瞧她一眼,佩服她竟敢公然拂逆少爷,难道她不知道少爷真发起怒来有多可怕?
下一瞬,杨纱织手上一痛,整个人教一双铁臂给拉进轿子里。
“起轿!”文昊沉声下令。
朱元朗见他一副杀气腾腾的神情,随即手一松,放下轿帘,跟着轿夫们往前走,青玉及世晓风亦紧跟其后。
“以后不许在下人面前顶撞我。”文昊开口,神情一片严峻。
杨纱织坐在他身边,低头轻声地说道:“我只是不想麻烦你,并非有意顶撞。”
两人间沉默了半晌。
文昊率先开口:“你可知道这几日以来,下人们传说我欺负新进门的媳妇儿?”
一贯冷淡的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气。
杨纱织闻言,迅速抬起头。
“我不知道!”尽管他待她始终冷淡,却不曾刻意折辱她。
“不知道?你是存心闹得人尽皆知!”他驳斥道。
她急急辩解道:“我不是。”她真的不是存心让大家知道她日日步行到紫宣堂,为了怕下人们看见,她甚至起得比平日更早,还特地自文府后苑的侧门出府,想不到还是让其他人给瞧见。
“既然不是存心让我难堪,为什么不坐轿子?”
她盯着他俊逸非凡的面孔,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半垂下眼。“我知道你并不爱见到我,选择不坐轿,是为了不让你心烦。”她双手不自觉地扭绞着衣裙,眨动的长睫下是一双藏着邑郁的黑眸。
文昊蹙起眉,随即淡淡地说:“无论如何,从今天开始,只要离开文府,你就得坐轿子。”
这表示他关心她吗?她悄悄地看了眼文昊冷峻的脸孔,一颗心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怎生的感受。
到了紫宣堂之后,文昊撇下杨纱织,迳自步入内堂进行编审及监印的工作。
杨纱织与青玉就留在前头的书肆帮忙打理,朱元朗则负责结帐工作。
这一日不知何故,买书的人比平日多上一倍,偏偏朱元朗的算盘落了珠,只得上街买新算盘。等候结帐的客人颇感不耐,开始有了抱怨。
“死元朗,不知上哪儿胡混,到现在还不回来!”青玉骂道。
杨纱织琢磨了会儿,回道:“这样吧!我暂代朱总管替客人们结帐。”语毕,她移步柜内,笑盈盈地对客人们开口:“各位客倌,让你们久等了,现下由我暂代总管为各位结帐。”
由于她平日总默默注意朱元朗的一举一动,因此每一种书目的价格她都牢记在心,毋需翻价表查询。
客人见她一介女流,不免怀疑地开口问:“你成吗?没有算盘如何算帐?”
只见她浅浅一笑,“我算帐一向不用算盘。”
“那用什么?”客人仍有些疑惑。
绣女出阁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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