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忙了一天,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姊姊其实......」
「学------长!」阿野怒眸冷凛,嘴一抽,处於敏感期的心受创未愈,听到这个称呼火气自动烈烈冒出,声音绷得死紧:「我现在不想听到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这......薄情寡义?杨品逸不懂得安慰人,只好拍拍他僵硬的肩头一叹,起身进屋,不再打扰他。
「钤......」蓦然大作的电话铃声,响破了寂寥的深夜。
杨品逸从後面厨房温吞地探出头,见阿野坐在车行中央拼老命地刷洗零件,不像前几天抢著接电话,而是头猛然压低假装没听见。不太了解学弟心态的他,纳闷地搔搔头发,走出来接起。
阿野手上的刷子律动得更起劲,侧眼注意柜怡,屏息以待,一听到学长喊出蕃婆的名字,期盼的脸再次重重垮下。
其实他一直在等,等那个女人打电话给他,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失望了。那个绝情绝义的女人果然......早就想和他分手了!
混蛋!无情无义!枉费他挖心掏肺狠狠训了她一顿,她居然一点也不感动!浑帐女人------
杨品逸洗好澡下来,已经一点半多,马路上除了呼啸来去的寥寥夜归车,世界几乎静止在无声状态。
他本有意陪心情苦闷的学弟聊一聊,但看他一个人坐在零件堆中,臭脸泛青发黑地兀自对著一地机车零件咒骂不止,当即决定让他独自发泄心情,打声招呼就好。
「阿野,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上楼前,他顺便把架子上的收音机移下柜抬。
「学长,你顺便把收音机关掉,我不想听。」阿野瞄见他轻手轻脚的动作,没好气地抓起排气管。
杨品逸楞了下,为难的看了看,决定忠人之托,听而不闻的上楼睡觉。
怎么上去了......学长没听见吗?
手油腻腻的,阿野懒得为了关收音机多洗一趟手,姑且地容忍噪音。当清洗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机械化到不需要动到脑子,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第一次抱她上厕所的情形......第一次强吻她的情形......第一次发现亲近女人的喜悦......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分手------他妈的!
才不是分手!
管它是不是出尔反尔,管它别人会怎么笑他,他不承认那是分手!那只是......一时气话!和前几次吵架一样,对!是气话!
他不会就这样便宜了那女人,好让那堆死小子正大光明的把她送给其他男人!
他就是......无法死心......
「接下来的歌曲是中和的花欣小姐,点播给板侨的莫野先生,彭佳慧的『甘
愿』。」
「什么?」
阿野转不过来的脑袋一阵轰鸣,惊愕地转头,将柜抬上的收音机当怪物狠瞪著。
当动人的情歌旋律飘出,幽幽旋绕他揪颤的心,狂怒的电流也就一道道冲刷得他更愤怒。
你的爱就像星辰,偶尔很亮,偶尔很暗。
我不盼生命的璨烂,只求微光能挡风寒......
无聊!搞这种超级幼稚的小把戏,他一点也不感动,反而更火大好不好?!
是甘愿,也就不怕难;
不甘愿,早放声哭喊。
我爱你,别的都不管......
为什么情愿做这么丢脸的事,也不来找他?!
她在暗示他去找她吗?!做这种白疑行为!
阿野愤怒的甩下扳手,猛力踹了脚整流罩,脚下的痛感直刺人心,麻醉他空寂了好一阵子的心。
会点歌就不会来向他道歉、认个错,或......什么都不要说,只要人来就好......只要看到她,他就不会再生气了......
笨女人!为什么不懂?明明很圆滑、很精明干练......恋爱智高却那么低......
因为不在乎他吧......所以不曾费心了解他......从没用心看待过这段感情,他对她是可有可无的......比鸡肋还惨......
为什么一定要他先低头?他做错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比较在乎她、对她的爱比较多比较深,他就该死的必须处处退让、委曲求全?!
他不想让自己变成死心眼的窝囊废,变成提得起放不下的孬种......所以,这是他最後一次让步!没有下次,这是最後一次!他指天发誓,最後一次!
日本试车回来再去找她,这个月就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如果她知道什么叫反省揪得心发痛的愁结乍解,阿野阴雨密布一个多月的臭脸丕变,瞬间阳光普照。
我爱你,心就特别软,
平淡也浪漫,无语也温暖。
总算有心情听歌的阿野,整首歌飘飘忽忽听过,就这两句听得最清楚,他不苟同地嗤之以鼻。
......是吗?他怎么不知道她心软?
反正他不去找她,她也无所谓嘛,照样加她该死的班!出她该死的差!开她一天到晚开不完的该死会议!应酬她天天应酬不完的该死酒会、餐会!
一想到她的绝情绝义就火大!他足足等了一个月五天又......怒眸忿忿瞥瞪壁上的挂钟......八小时七分三十二秒!
我要你,别的都不管,
倔强变勇敢,茫然变释然......
就是喜欢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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