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门外传来声响,接着房门被推开来,黑色身影在房门被推开的同时,机灵地闪身躲在木柜的暗处,一双眼直盯视着那抹进入的高大身影。
阙厉行一踏入房里,即敏锐地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不动声色地走向床榻,精锐的黑瞳微眯,高大身形瞬间移位,出掌击向木柜。
“啊!”黑色身影来不及防备,右肩硬生生地被击中一掌,在另一道掌风袭来前,急忙推倒阻碍他逃生的木柜,但仍是慢了一步,蒙在脸上的黑色布巾被揭开来。
整座木柜往阙厉行的方向倒去,随着瓷瓶破碎的声音响起,黑色身影趁乱破窗逃逸。
捏紧手上的黑色布巾,唇角勾勒着一弧残笑。
“逃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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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人,快开门!”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深夜里突兀地响起,打破夜的宁静,隐隐流动着不安的氛围。
床榻上熟睡的阙依人,被这低沉有力的声音吵醒,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穿戴好,这才飞奔过去开门。
房门一拉开,入目所及的是阙厉行一张冷硬的脸孔,身后跟随着左右护法。
“大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原本她仍有些困意,在见着她一向敬畏的人后,该有的困意在一瞬间自动消失,敏感地察觉定是出了事,否则大哥也不会深夜亲自来她这潇湘居。
“雀儿呢?”他淡漠地问。
“这么晚了,应该是在她房里睡觉,大哥找她有事?”
阙依人微愣,不懂大哥为何会在半夜三更找寻一名丫鬟,而且大哥脸色似乎有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阙厉行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人,眨眼间两人即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大哥到底是……”
“别问,待会你就知道了。”
冷淡地打断她的疑问,静待两人回来。不到半刻,两人再次返回,手上多了名被捆绑住的丫鬟。
“雀儿!这是怎么回事?”
阙依人惊愕地看着全身被捆绑住的丫鬟,嘴上还被蒙上布巾,连忙上前将她嘴上的布巾拿下,并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小姐……”雀儿委屈地泪眼汪汪看着她,一面还回头瞪着身后的左右护法,这两人将她当成布袋似的,扛着就跑,害她现在还头昏脑胀。
“还不快说!”
一道威严冷厉的嗓音从她头上响起,雀儿瑟缩了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门主的存在。畏惧地偷瞄了他冷厉的脸孔,吞咽了口口水,嗫嚅地轻吐出:
“今儿个上午早,我才从小姐这儿走出房门,就被人从身后给劈昏了。等我清醒时,就发觉自己人在柴房内,不仅被点了穴道,全身还被捆绑住,嘴上也被蒙上布巾,更吓人的是竟有位姑娘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瞧了眼一脸吃惊的小姐,和看不出表情的门主后,才又道:
“后来我听那位姑娘说,她无意伤我,只是急着救人,只好委屈我暂时待在柴房,话一说完人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由于她被藏匿于堆放如小山的木柴后,加上被点穴全身受缚,以致始终无人发现;若不是心细的左护法,连一块角落也没放过,只怕她到现在还未被人发现。
“哼!看来这次闯入天阙门的人,擅长易容术。哪怕她的易容术有多高明,我也要她来得了去不得!”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旋身疾步走出潇湘居,身后紧跟着左右护法。
“走,我们快跟上去。”
阙依人拉着雀儿的手,心急地想跟上去凑热闹。
“小姐是要去哪?”
雀儿一头雾水地被拉着走,苦着一张脸,她现在全身酸痛又饿得前胸贴后背,根本是被小姐拖着走嘛。
“笨!当然是跟去地牢看热闹啊。”
不顾她的哀号声,硬是拉着她走。天阙门好久没那么热闹了,错过这场戏岂不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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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传来细碎的痛吟,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不时伴着粗喘声。
负责看守地牢里的两名守卫,正嗑着瓜子、泡着茶聊天,毫不理会牢里呻吟的人。
“喂,阿牛,你猜这人熬不熬得过明天啊?”
那名喊话的人,睨了眼牢里蜷曲的身形,眼里有着同情。
“啐!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啊,是小姐。”
阿牛斜睨了他一眼,眼角余光瞥见正走下阶梯的身影,惊异地瞪直了眼,连忙起身相迎。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会来这?”
“我睡不着,就好奇想来这看看。”
阙依人来到两人身旁,遥望牢房里的情形,美眸扫了眼挂在墙上的钥匙。
“他的情形如何?”
“这……小姐你该明白,服下断肠草的人,情况自是不可能好的呀。”
两人疑惑地互望对方一眼,觉得小姐的问题有些怪异。
“很好。”
话尾方落,在两人还反应不及时,飞快地点住两人的昏穴,拿起墙上的钥匙,走向铁牢。
看了眼牢房里狼狈的身形,额上频频冒出冷汗,嘴里不时发出痛吟,她讥讽地道:
“看来你在这过得很好嘛!”
听闻这冷讽的娇柔嗓音,牢里的人缓缓从蜷曲的身形里抬头,非但无一丝怒意,反倒强扯出一抹笑。
“是不错,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机会。”
囚心银双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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