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岳家,五代以来皆有神医之美誉,堪称神医世家,可直到他这一代,只留下一脉,爱女和女婿夫唱妇随,侠骨仁心,的确将他们岳家救世的医旨发扬光大,只可惜已于三年前不幸逝世。
留下的两名儿女,却因打击过大,而有了偏激的想法,如今接续他衣钵的只剩下一位徒孙东方堂,且在江湖上已享有盛名。说不觉得遗憾是骗人的,可至少是有人继承祖先的遗愿,他百年后,也不至于愧对他们了。
「丫头,妳师兄如果向妳要药材,妳可别小器不肯给。」
「外公,你放心,我怎么敢不给呢?」
师兄可是为了「济世救人」,她怎敢不给?想到这她就心痛,这几年来,师兄已不知跟她拿过多少珍贵难求的药材,她虽心疼,每每还不是乖乖地交出来,而且还是分文不取,实在是有违商家本色。
老翁不理会孙女语带嘲讽,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睿智精明的双眸彷若洞悉一切,直视着身旁的孙女。
「人生在世,生死有命,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不应太过执着,徒惹一身的愁苦。」
凤眸微敛,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俏脸上平静的神情,令人无法看破。
老翁见状,暗地里喟叹,这丫头就是无法走出自责的桎梏,实在令人担心。
「外公,你这阵子,可还会出远门?」
不想话题绕着自个打转,她连忙换个话题。
「过几天我会带着小虎出远门一趟。」
老翁每一段时间,便会四处远游,看遍五湖山岳,行踪及归期皆不定,只看当时的心情而定。
明了孙女不愿多谈,他也不再多问了。至少孙女这两年状况好多了,怕只怕这情况将随着唐鹰的离去而改变,而这改变或许也会是个转机,这是他衷心所盼望的。
「一路小心。」
虽然外公武功不凡,可毕竟年岁已高,还好身旁还有个小虎可一同照应。
「外公反而还比较担心妳,丫头。妳一向聪颖,既然知道自己要什么,千万别错放了。」老翁语带深意。
上官蓉沉吟了会,望着无垠的穹苍,头一次难得地坦白--
「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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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位公子已经等了你们一天了。」
喜儿看见失踪一天的两人甫踏入客栈,连忙迎身上前,指着中问的那桌位子。
「我不认识他。」
上官蓉睇视他一眼,俏脸上面无表情,转身就要走上阶梯。
「蓉蓉,我可以私下和妳聊聊吗?」
宫弘身形一闪,适时地阻挡她的去路,双眸热切地注视着她。
「唐鹰。」
螓首微侧,无视他的存在,出声喊道。
在她出声的同时,一抹颀长身形眨眼问出现在两人之间,挡去他爱恋的目光。
「让开。」
黑眸泛着一抹寒冷,那眼神犹如盯住猎物时所流露出噬血的冷意,令人战栗。
宫弘不由自主地后退。这人到底是谁?他全身散发出一股难言的气势,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绝不是个寻常的护卫。
眼看上官蓉已走上楼梯了,不死心地急忙再出声:
「蓉蓉,妳今日若不和我一谈,我明日还是会再来的!」
娇美的身形停在阶梯上,不再举步,片刻后,又再踏上阶梯。就在宫弘放弃时,轻软的嗓音响起--
「让他上来。」
宫弘难掩脸上的欣喜,深怕她反悔,三步并二步连忙尾随其上。
注视着那跟上去的身影,黑眸竟觉得刺目,不发一语,跨步跟上。
「有话快说,说完请你马上离开,别再来打扰我了。」
甫推开客房的木门,上官蓉即走到窗边,不愿多瞧上他一眼。
「蓉蓉,妳真那么恨我吗?」
宫弘唇角扯出一抹苦笑。被自己所喜爱的女子这般厌恶,任谁都无法接受。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又怎么能谈得上恨呢?」
立于窗边的纤柔身影,依旧背对着他,吐出的话却十分伤人。
「我永远无法忘记,初见妳时,妳喊我一声宫大哥,那时的妳活泼善良得像只小麻雀似的,每日绕在我病床旁,陪我说话解闷,妳的笑颜和每一句话,我至今都还记得。当时我就对自己说,如果我能捡回一条命的话,我一定会开口向妳爹娘提亲的,只是没想到……」
若不是他身中奇毒上门求医的话,他不会认识他这一生中最想要的女子,但也因如此,他却间接害死她爹娘,令她对他心怀怨恨至今。
他的命,是用她爹娘的命换来的。对她,他除了一颗想弥补歉疚的心之外,更有浓浓的爱意,只要她肯接受他,他愿以他的生命起誓,今生绝不负她。
「你定吧,我并不恨你。」她恨的是她自己。
「蓉蓉,妳该明白我对妳……」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你走吧。」
既然对他无意,她就绝不会给他任何希望。嗓音依旧漠然。
宫弘注视着那抹娇美身形,脸上掠过一抹黯然,即使如此,他依旧不放弃。
「在离去之前,我必须提醒妳一件事,当日妳救了舍妹,可却伤了天狼帮的人,我怕他们会找妳麻烦。」
天狼帮,位于昌平县十里之外,是一群乌合之众的盗匪所结合成的帮派,已于月前被他们天剑派所剿灭了,可仍有几名漏网之鱼,其中就包括天狼帮的帮主沉宽。
美人难驯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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