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视著她的泪颜,他无预警地拉开衬衫,胸口那道手术缝合的疤痕,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眼前——
那道伤痕,是她抹灭不掉的罪行,如此清晰地呈现眼前,令她惊地倒抽了一口气,定眼望著那道伤疤,她的心跟著痛了起来。
「我以这道疤痕发誓,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骗你……」他拉起她的手,放到没伤痕的右胸上。「我愿意让你再划上一刀。」
凝视著他诚挚的眼神,缓缓地抽回手,她打从心底相信了他,但是……
「除非你……让我和我大姊见上一面,我要确定她过得好,我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大姊……」拓拔野想了下,面露为难。
如果他没听错,早上他才听大哥说她大姊被软禁。
不知道软禁的程度是哪种阶级?有电视可以看、有仆人伺候的软禁,和没饭吃的软禁,程度上是差很多的。
见他面有难色,她微愠。
「你还是在骗我的,对吧?你出去,在没有见到我大姊之前,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个恶魔!」
「好,我出去,你要相信我,我会证明我没有骗你。」
「你出去、出去……」
不想让她的情绪过於激动,他只好暂时离开。
将地牢石板门内的十道暗锁一一打开後,他拉开门,赫然发现一堆人焦急地等在门外。
「二少,你有没有受伤?」一手带大拓拔寿的保镳寇仇一看到他,紧张的问。
拓拔野捣著胸口,脸上布满痛苦表情。「我……我受伤了,而且被伤得很重。」
「你干嘛笨得跑进去,把门锁起来,分明是要去送死!」拓拔烈气急败坏吼著。
「拓拔烈,我是你的二哥,只有大哥可以骂我笨,你不可以,懂不懂?长幼有序嘛,我可以骂你笨,你不可以骂我,懂吧?」拓拔野放下压在胸口的手,教起弟弟兄弟之间的伦理学。
「你没受伤?」拓拔烈看到他的胸口,一点伤也没有。
「谁说我没受伤,我的心被里头那个女人伤得很重,她竟然不相信我是善良的男人,非要把我归类到破坏善良风俗的败类那一族。」大手再度压回胸口,拓拔野一脸受伤严重的表情。
「你问过她原因了?」拓拔寿猜想,拓拔野语气如此轻松,想必他已经知道曲映红刺杀他的动机。
「没错,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拓拔烈完全听不懂。
「以前我在美国读书,台湾的同学都这样说的。」知道自己耍冷,拓拔野咧嘴一笑,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们。
听完原因,拓拔寿满脸懊恼神色,两道浓眉皱起,拔腿就走。
他误会曲映雪了,该死的……
「喂,大哥,你去哪里,我还没跟你说,晚上我要睡地牢,可不可以叫人铺个床垫、装个音响……时间容许的话,再装个液晶电视吧……」
拓拔野拉拉杂杂一堆,但拓拔寿早已不见踪影。
末了,拓拔野对著大哥离去的方向,讷讷的道:「你把映雪大姊软禁在哪里啊?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啊!」
第十章
在拓拔烈的告知下,拓拔野才知道原来他们三兄弟一直怀疑父亲拓拔英豪当年是被齐全所杀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只是,更令人震撼的是,齐全竟然是他们的亲舅舅,而他当年之所以对父亲下手,完全是为了母亲,因为父亲瞒著他,胁迫母亲成为「代理孕母」,还用各种苛刻的手段折磨她,只为了要她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虽然母亲咬紧牙关,挨过各种苦难,生下他们三个健康的孩子,但父亲却将她「放逐」,不许她和孩子见面——
残忍的往事,不堪回首。
日前他们三兄弟到母亲的坟前上过香,对於舅舅杀死父亲一事,他们选择将它遗忘,因为他们三兄弟也不尽认同父亲的所作所为。
至於一直不相信他的映红,所幸在大哥找回她大姊,而他也找到当初把人丢给他的映红表哥,两人举证後,一切总算拨云见日。
重新回到他的别墅,再度踏进当初的「案发现场」,愧疚的神情浮现在曲映红脸上。
「我……」
「什么都别说,如果你心底还有一丝丝过意不去,那就给我一个深情拥抱,外加一个热烈的狂吻。」
说罢,他早迫不及待主动伸出双臂,将她搂进怀中,低首,在她的红唇填上这阵子以来对她的狂热想念。
他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放开她後,两人深情对望,炙热的眼神交缠,他的气息逼近,又一次难舍难分的狂吻。
吻到两人一起倒向床上,相视深情地一笑。
她凝望著他,视线从他脸上往下移,落定在敞开的领口,纤细的手指轻触他的胸口,拨开衬衫,那道伤疤,依旧清晰可见。
「你这是在挑逗我吗?」
知道她仍然心怀愧意,不想她自责太深,他用轻松的口吻,想把她眼底浮现的愧意揉掉。
但罪证摆在她眼前,她无法像他那般轻松释怀。
「当时你为什么……为什么不闪开?」
眼低垂,她轻咬著唇。
那日若是他及时闪过身,就不用挨这个痛了。
「我想你应该不至於谋杀亲夫——不过,你还是做了耶!」他笑笑。
「如果我理智一点,把事情查清楚,知道你和要把我们姊妹卖掉的地盟盟主不是同一个人,那样我就不会……」
躺在床上,和她对望,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飞快地在她嘴上轻啄一下。
6号撒旦情咒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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