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命 第17章

  她没抗拒,应承着他的吻,就连他得寸进尺地将舌头伸进去,她也没翻脸。
  她太温驯,于是激发男人本能的征服欲。在最绝望的人生谷底,乍然出现一道光,任谁都会牢牢抓住。他攀上她,肢体纠缠,向她索讨一丝温暖,藉由体肤的厮磨来安抚内心的惶然。
  「晏晏、晏晏……」她是他生命中仅剩的希望了,他不想放、也不能放,任由最原始的野性支配行为,不顾一切地拥抱、强索!
  「啊!」耳边短促的痛呼,拉回他一丝丝理智,一瞬间,他有些茫然。
  他——做了什么?
  「晏晏,我!」
  她扯扯唇,浅啄他嘴角安抚他,试图在他身下挪个更舒适的角度。
  他呻吟,年轻的身体敏感而冲动,任何不经意的摩擦都是火热的诱因,他流失最后一丝理智,放纵地贯穿娇躯,掠取属于她的纯真与甜美。她咬唇轻哼,应承他的入侵与掠夺,用女人最原始的温柔包容他、抚慰他。
  偏过头,她目光对上床头全家福相片里,樊阿姨的笑容!
  没有什么,比将儿子交给她更教人放心的了。
  彷佛读出了那样的意绪,她闭上眼睛,伸手牢牢拥抱他。
  会的,阿姨,我们会很好的。
  清晨,薛舒晏在浑身酸软中醒来。初经人事的不适,令她轻颦秀眉,甫睁开眼,见到的便是端坐床尾的樊君雅。他赤裸上身沐浴在晨光中,低着头似在凝思什么,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
  她坐起身,从凌乱的床被间拾起他的上衣,披到他肩上。
  他回过头,啾视着她不发一语,眼神竟成熟得紧,褪去以往的轻狂率性。
  「怎么了?」她低问。
  他皱着眉,似乎在思考该由何说起。
  「没关系,你就说你想说的。」她完全是他肚里的蛔虫,他一个眼神流转,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会这么懂他?有哪个女人,这么懂他的幼稚与所有的劣性后,仍然选择留在他身边?
  放过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薛舒晏了!
  就算是自私,他还是要抓牢她。
  「我知道,你是因为同情我……」
  她忍不住插嘴。「你有什么好让我同情的?」
  同样都是父母双亡,举目无亲,她还比他早了十多年尝到这样的痛苦,最多也是打平而已。
  「还有……报答我爸妈的恩情。」应该是这个比较正确。「因为你答应过我妈,要留在我身边照顾我。」
  她挑了挑眉,他又继续道:「不过那些都没有关系,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慢慢变成让你信任、有安全感的那种人,所以你要等我,给我机会让我可以努力使你爱上我。」
  「嗯哼。」听起来颇教人欣慰。「好,我等。」
  目光与他交会,暖暖地,尽在不言中。
  褪去昔日的轻狂稚气,一夕之间,那个无忧无虑的樊君雅似乎长大了——
  这一年,她大学毕业,没再升学,而是选择踏入职场,考进一家颇具规模的企业,从小职员开始做起。
  在下决定之前,入学通知书已经摆在桌上整整三天了,她始终没去开启,最后收进抽屉最底层,不再回顾。
  她喜欢读书,如果可以,她会读下去,但是现实不能不考虑,君雅仍在学,日子若得过下去,有些梦想势必得舍弃。这就是人生,有其无奈与不得不为之的抉择,为君雅牺牲,她认为值得。
  当时,他静静看着她,已然褪去十八岁少年的青涩稚气,颇专注地凝视她。「对不起。」他知道她放弃了什么,他太年轻,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要委屈你,等我一下。」
  她笑笑的。「干么说这个?」她一直都在等他啊,而且一点也不委屈。
  接下来,他们卖了房子,处理掉樊父为人作保所留下的债务,在年底前搬离。
  她在市区租了间小套房,两个人挤一挤还不是问题。
  一直以来,绮情街44巷的传闻多不胜数,关于地气阴、煞气重,会使人家道中落之类的传言不曾断过,樊家双亲从来也只是一笑置之,没放在心上,只说:「福地福人居。」
  樊家的遭遇,平添附近居民闲谈的话题,再一次左证那样的论点。
  搬家那天,看出君雅情绪低落,她轻声安慰。「走吧,我们努力一点,将来有机会再将它买回来。」
  在这个地方,君雅出生、成长,对这楝房子有太深的感情,她知道他有多么不舍,也许就像樊阿姨说的,而他们不是福人,无福居住吧!那一年的农历年,是他们经历过最忧伤的年,只有他们两个人,冷冷清清地守在小套房里,吃着她准备的小火锅,仍处于父丧母亡中的他,也没有过年的心情。
  除夕夜晚,他们窝在套房唯一的一张双人床里,遵循樊家一直以来的守岁习俗,无声拥抱、分享着同一条被子的温暖等待天明,然后,她悄悄朝他递去一项物品。
  他低头,看见掌心的红包袋,一阵雾气模糊了眼眶。
  这是第一年,没收到父母给的压岁钱,她却没忘,代替父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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