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唐亚净不经意说溜了嘴,恐怕这个秘密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属意的乘龙快婿,快被你的另一个女儿抢走了!」
而这,该就是天理所说的——报应吧!
在江令权大睁不信的眼光中,江子悠静静步出办公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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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妈妈——痛痛——」
一个孩子大哭的声音,遽然惊醒了江子悠远扬的思绪,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在公园里,不知已坐了多久了。
跟父亲的一席谈话,像是打了场激烈的仗,让她疲累得几乎举步维艰,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坐到现在。
「小为打我的头——」一转头,一个年约八岁的孩子,正挂著两串泪,委屈的投入妈妈的怀抱里寻求安慰。
「太过分了,小为怎么可以打我们颖颖,妈咪去找他——」
年轻母亲心疼不舍的脸庞,仿佛一下幻化成妈妈那张温婉的脸。
「悠悠,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告诉妈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是爸爸……拿皮带打我……他说我这次考试没有拿满分,害他没面子……」
贺雅若温婉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急忙拉过女儿仔细检视起全身上下。
「伤到哪里没有?妈妈看!」
「好痛、好痛喔……」小子悠的长发,全被泪水黏在漂亮的小脸蛋旁。
望著女儿腿上一条一条的皮带痕迹,贺雅若心痛如绞。
「悠悠乖,爸爸不是不爱你,他只是求好心切,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这样的,别怪他好吗?」
「可是……我不要这样的爸爸,我只想有一个会陪我看故事书,会带我去儿童乐园玩的爸爸……」而不是一个只会要求她表现得完美无缺的爸爸!
钢琴比赛、舞蹈发表会、模范生、拿满分的第一名——总是要求她必须是最好的!
「原谅他、原谅他……」贺雅若心疼的将女儿紧紧抱进怀里。
当时母亲说了甚么她早已记不得,却始终记得母亲喃喃说著这句话时,脸上哀伤得近乎心碎的表情。
是的,在这个家庭里,快乐的、主宰的,都只是他父亲一个人而已,她们,只是他的附属品!
要不是父亲的严厉与冷漠,也不至於造就出,自己这一身也同样令她深恶痛绝的冷漠个性。
即使如此,她又何尝不渴望一个幸福的婚姻,爱情的归属,但,父亲早已逼得她不得不用尽一切方法,狠狠反击。
她没有一个慈爱的父亲当遮蔽她的那片天,也没有母亲的温暖怀抱依靠,她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二十四年来,江子悠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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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将明天出庭的案件资料准备齐全,已经是近深夜了。
二十几坪大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娟娟不知何时早走了,只有办公桌前的一盏灯,映照著窗外黄澄澄的月。
她伸展了下僵硬的四肢,将资料略为整理後便熄灯下楼。
开车回到家,她拿钥匙开了门,才刚转身正准备合上大门——
「你去哪里了?」黑暗中,幽幽冒出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森冷声音。
江子悠猛然一回头,对上窗边一对似黑豹般炯然发亮的眸。
她几乎忘了,这个屋子里不只她一个人。
「我的行踪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她冷冷回了句,迳自开灯,将钥匙挂进钥匙盒,转身脱下外套挂进外套间里,动作流畅、规律,像是每天必进行的虔诚仪式。
卫翌以宛若猎人的姿态,隐匿在落地窗边,静静盯著她的一举一动。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丈夫』。」不知道为什么,他加重的语气,怎么听都像嘲弄。
「眼前还不是!」她悻然提醒他。「况且,你我都清楚这场婚约的目的,想做甚么尽管去,别让我拘束了你!」
她没好气的回他一句,迳自弯身脱鞋,舒展著一双束缚一整天的纤细小脚。
卫翌以为,在历经了这次的事件之後,他对女人会就此避之唯恐不及,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脚,身下竟兴起一股莫名的骚动。
「你说得对,还不是时候!」
他像一只动作迅速而敏捷的黑豹,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後。
当一阵温热的气息,兀的笼上她的後颈,她才惊觉,逃已经来不及了。
江子悠向来不习惯跟男人靠得那么近,霎时她整个神经全绷了起来,宛若一只弓起身体,准备御敌的猫。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浅蓝色的合身套装,更恰如其分的衬出,冷漠中带著的飘逸气息。
尤其是她一头如瀑长发,在脑後东成优雅的发髻,俨然像个女强人。
但卫翌的目光,却不是落在她无懈可击的打扮上,而是在她如上等玉笋般露出的白皙颈项。
带著几分试探,他的长指漫不经心抚上她颈上的蓝色丝巾,猜想下头一定是他之前留下的指痕。
贱卖的嫁娘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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