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购的都是财务结构不稳定的公司,我插手、我改革,我再转手卖出去,有什么不对?要是没有我这种人,台湾一年有多少公司会变成废墟,你知道吗?”
他从不认为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释他的工作性质,对她解释,纯属意外。
“你有能力,为什么不成为他们的帮手,帮助他们在困难时度过危机?为什么要落井下石,让他们提早宣布破产?”
“我不是善男信女,我是孤儿,只能靠自已,没有祖上余荫可以坐享其成。”
“就为了没余荫可享,你就恨起那些祖上积德的年轻新贵?”
“我没有那么偏激,不过那些年轻新贵必须学会,想维持优渥生活,就要付出力,我教会他们,只想当公子哥儿的话,还是早早退出诡谲商场。”
“您的教育方式还真是震撼人心。请问,你比他们好的地方在哪里?你的钱比他们多、操得动更多的股票,还是你的钱能买动更多贪官污吏的心?在多数人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全是不事生产的家伙。”
她的话要是让他的菁英团队听见,不晓得会有多少人伤心流泪。
“多谢夸奖!”他咬牙切齿。
她定定地盯住他,不畏缩。
没有女人敢正面迎视他的眼睛,盼盼例外,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现在,在例外之外又多了一个例外,她的迎视让他的心起了一阵翻涌。
“不客气。”自始至终,她的视线没回避过。
若说结婚这段期间她有学会什么的话,就是学会“不怕他”。
虽然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尊容,还是一身迫人的气势,但她晓得,他是抱歉的。
致博、致渊不晓得从哪里找来两把大水枪,朝着两人就是一阵喷射,来不及掩藏,弹弹射中要害。
“不孝子,你们居然弑亲!”育臻被射得睁不开眼睛,想也没想就躲到尔众身后去。
有他宽宽阔阔的身子挡在前面,她又能开口大笑,而他成了最佳狩猎物。
没办法,古语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
背过身,他想把育臻抓到身前消耗一些子弹。
“不要抓我,是你自已嫌热嫌流汗的,他们在帮你消暑。”育臻抵死不从。
“是吗?”说着,仗着自已人高马大,他抱起育臻把她送到枪弹口。
几口水射进她嘴巴里,封住她的鬼吼鬼叫。
在这一天,在荀尔众三十二岁的中秋节,他尝到童年乐趣。
这个晚上,月亮挂的很高,无云无雾,柔和的光线投射在他身上,也在他心里,射出一道裂缝,让快乐慢慢渗透……
第五章
星期三上半天课,中午接过致渊、致博后,他们直嚷着要到公司找尔众。
育臻拗不过两兄弟,只好和他们约法三章,如果爸爸太忙,就要乖乖回家,不能逗留在公司,影响尔众工作。
不到两百坪的办公室,员工不超过五十人的公司,一年内竟能创造出几十亿的营业利益,要不是里面的员工大精优,就是办公室的风水地处龙穴。
下一回总统大选,她应该建议荀尔众将办公室高价出租给候选人。
午休时间,十二点半了,照理说办公室里应该空无一人,但是奇异地,每张计算机桌前都有人,忙碌、忙碌、忙碌……育臻在所有人脸上看出同一号表情。
他是怎么办到的,让所有下属都竭尽心力为他赚钱?
母子三人往前走,秘书位置上是空的,没人能帮他们通报。
环顾四周,那群忙碌的员工大概也无能为力插手通报事宜。
耸耸肩,育臻决定直接走进总裁办公室。
敲两声,没等回应,扭开门把,她和致渊、致博走进门内。
胡俪晶攀住尔众的肩膀,涂得鲜红的葱丹贴在胸口,柔软唇瓣在尔众耳边摩蹭,当他正怀疑她的挑逗功夫是不是变弱了,否则怎摆弄半天都惹不起他兴趣同时,育臻领着两个儿子进门,打断一场春色。
“你是……哦哦,了解,是尔众花钱买断的保母。”挺直背,敌人站到眼前,胡俪晶的战斗能力提升百分之七十,达到完全攻击状态。
“她是我的妈咪。”致渊、致博异口同声。
“想当你们妈咪的女人很多,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挑她?”
“全世界没有人比我妈咪更好。”致渊挺胸站出,谁都不能污辱他的妈咪。
“你们年纪小,眼光不准,比她好的人多得是。”胡俪晶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这两个小鬼跳出来坏事,她是尔众身边女人当中呼声最高的。
“谁比我妈咪好?你吗?不要开玩笑,以我爸的身分地位,怎么会娶一个花痴?”致渊说。
“你骂我花痴?谁教你的?看来你们家‘保母’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之前他们可是一对知书达礼的小兄弟。”胡俪晶抵死不承认育臻是荀太太。
育臻没动怒,她原就是个温和人物,对别人的挑衅向来没太大感受。
蹲下身体,她对两个儿子说:“致渊、致博,你们听我说,不管理由是什么,我都觉得骂人不是一件好事情。”
“是她先骂你。”先骂的人先错,致博认为哥哥回话没错。
“可是在你骂了阿姨之后,她就停止了她的愤怒,还是生气得更严重?”
她一问,两人都不接话。
“所以罗,你们的作法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扩大了问题,是不是?”
“至少,我们骂一骂会很高兴,而且不会输。”致博摆明了赌气。
兄怀娇妻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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