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轻易放弃的,因为早在十年前,当他用布条裹上她的手时,她就已经认定了他!
而爱上一个人,就算是历经千辛万苦、就算得等上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永远,也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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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宁躺在床上,一如过去的每一夜,大床上依旧只有她孤单一个人。
她两眼盯着帐顶出神,穿着一件厚棉袍,厚暖的锦被紧紧盖到下巴,却好像依然抵挡不住袭人的寒意往身子里钻。
此刻脑中思绪一片纷乱,每一寸思绪全是嵇仲轺,每次想到了他,就注定这晚又得失眠了。
想着想着,她不觉又担心起来。
夜里这么凉,他又睡在书斋单薄的卧榻上,不知道被褥够不够暖?
虽然有前几天的教训,提醒她最好别多管闲事,因为他非但不领情,还会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但她还是担心他会着凉,心想非得替他送件保暖的被褥不可。
甫有此想法,她摸黑起身捻亮蜡烛,仔细挑选了件锦绒被褥,匆匆披上皮裘就直奔书斋。
她原本不打算吵醒他,想偷偷开门进去替他添件被褥就好,谁知她才刚推开书斋门,就听到里头传来警戒的声音。
「是谁?」
「是我。」她怯声回道,小心翼翼循着微弱的月光进门。
黑暗中,一个身影迅速翻身坐起,高大的身影显得更加庞大慑人。
「妳来做什么?」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一双黑眸像燃烧的火焰,灼灼发亮。
「天凉了,我替你送被褥来。」一进屋来,果然发现这书斋里寒气逼人。
「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东西。」他已然将这里视为不容侵犯的私人领域。
「天气这么冷,怎么会不需要?」她鼓起勇气朝他走去,将满手几乎顶到下巴的被褥递给他。
「妳当真想向我下战帖?」他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被褥。
「我只是送被褥来,不是来下战帖。」她急忙摇摇头,像是怕他再次无情地拒绝,她火速将被褥往他的身边一放,转身就往外跑。
跑到门外,小人儿双手捧胸、大口喘气,活像刚从虎穴里逃出来似的。
好不容易定下神,想一想,她又转身小心翼翼踏回虎穴。
「相公……」站在门边,她声若蚊蚋的低唤道。
「妳还有什么事?」黑暗中传来他不耐烦的低吼。
「回房睡吧,一直睡在书斋里总不是办法。」慕容宁冒着被猛虎咆哮的危险,鼓起勇气说道。
高大的身影倏然站起,宛如一座高山朝她步步逼近。
慕容宁吓得心儿怦怦直跳,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就怕他突然张嘴一口吞掉她。
但老虎没吃了她,反而慢条斯理点亮了桌上的烛火。他好看的俊脸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得深不可测。
「怎么?妳这是在向我抱怨?」他就知道,像慕容宁这种天生就被捧在手掌心里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忍受得了长久被冷落的委屈?
「我只是担心你……」她的目光定在他搁在桌面的干净修长双手,思绪一下飘得好远好远。
就算隔了十年,她依然清楚记得这双大手的温柔。
「担心?」嵇仲轺冷冷一哼,倏然转身面对她。「我看妳压根是担心无法掌控最新收藏的玩物吧?!」
「什么收藏?什么玩物?我不懂──」
「少跟我装无辜!」他那含恨的眼光,竟带着想杀人的冷厉。「妳该比谁都清楚,这桩婚姻全是妳一手主导,逼得我不得不低头!」
逼得他不得不低头?
这句话像天外的一记响雷,终于狠狠打醒始终不明就里的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冷漠与疏远,他明显的敌意与排拒,她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假装这是一桩情投意合的婚姻。
「你是不是压根不愿意跟我成亲?」终于,她还是艰难问出口了。
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嵇仲轺先是惊讶略挑了下眉,随即勾起冷笑。「妳真的很聪明,唯独做了一件蠢事。」
她默然无语,被自己的夫婿骂蠢,就好比被赏了一记耳光般难堪。
但她不觉得自己蠢,这个信念她执着了十年,从没有一刻遗忘。
「打从十年前,我就认定,这辈子非你不嫁。」她昂起下巴,坚定宣示道。
这句话让他心口不由一紧,却也勾起多日来倍受压抑的愤怒。
「看来,妳为了嫁给我可真是用尽心计啊!」嵇仲轺阴鸷瞇起眼。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这桩婚事是爹的主意,我从没用什么心计。」难道,爱上他是个错?
「我嵇仲轺何德何能,竟能让泉州城中大名鼎鼎的慕容家千金看上,非把我纳入她的私人收藏不可?」嵇仲轺朝她一步步逼近,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有子万事足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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