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门扉眼看着就要遭遇到被毁损的命运,门扉霎时一开一合,在邬魃意识到时,他已变成一根木柱杵在门前,不得动弹;想开口大骂,才发现他被点了哑穴,这下可真成了屋外的守护神,任由风雨吹打。
齐昊握住秦飞轩不停挣动的双手,将他紧紧箍在铁臂间,丝毫不肯稍松,彷佛一放手,他使会永远失去他。
「轩,我不离开,我永永远远都不会离开你。」他多希望能代他受这份苦。
斋昊不停地唤着秦飞轩的名,低沉的嗓音,轻柔而有力地传入秦飞轩的耳内、心里,稳定的节奏渐渐地平抚了他慌乱的心绪,渐渐地使置身恶梦中的人儿脱离梦魇,转而进入恬静的睡梦中,呼吸趋于平稳。
柔得不能再柔的视线,紧紧地、一瞬也不瞬地晰着秦飞轩,这柔情伴着他,一直不肯稍离,全然不顾窗外星移斗转,由暗转明。
***
像是做了好长的梦一般,终于幽然转醒的秦飞轩餍足地起身。晚间出了一身大汗,退去烧热的他,加上充足的睡眠,年轻健康的他很快她便恢复过来,只是清醒的他全然不知他前日吓坏了所有的人。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睁开惺松的睡眼,伸了伸懒腰,他险些被眼前近距离且布满胡渣,看来憔悴、疲倦又邋遢的人吓到。
「你吓死人吶……」
语未竟,他已被紧紧拥进一副温暖又熟悉的胸膛里,感受他快于平日的心跳。为何会觉得心安呢?这份迷惘让他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享受这片刻的恬适。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他在哭?怎幺可能!但为何他的声音中有分哽咽?
想看清楚的秦飞轩却找不着机会,便被蜂拥而上的人潮给打断。
「喂,大伙儿!飞轩醒了,他醒了!」邬魃一激动起来,除了火气比旁人大,嗓门也大了许多。
大声吆喝下,大伙儿全涌进斗室内,将之挤得水泄不通。
「邬魃,你们会不会太夸张了?我不过是睡个觉起来而已,有必要全部的人都一起跑来看我吗?」
「什幺睡个觉,你可知你睡了多久?」邬魃黝黑的脸,漾起大大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还不待秦飞轩发出疑问,就有人插话。
「两天两夜耶!」
「是啊,你以为我们能不担心吗?」
「而且还有人死也不许我们进来探望!」
「要不是顾忌你有病在身,我们早和他开打了。」
「若不是鲁大告诉我们病人需要安静和清爽的空气,我们早让这小屋子遍布那家伙的鲜血。」
有人道,三个女人好若菜市场,一群男人可也不差。众人们七嘴八舌的,也不管秦飞轩只有一副耳朵、够不够用?
好半晌,秦飞轩终于听出端倪,「你们说昏迷了两天两夜的人可是我?」他可是标准的健康宝宝,从小就没生过什幺足以教人担心的大病,他们谈论的人可真是他?
一醒来就有太多的惊讶等着秦飞轩,可这还不是最惊人的。
「当然是你,否则大伙儿又何必全挤进这间小屋?你有没有想吃什幺?我们去准备。」
鲁大实在很想再泼大伙儿一桶冷水,要他们冷静冷静;初愈的病人,不宜身处喧闹的场合。
与其它男子相比,也许是因为虚长数十岁而多了分细心的鲁大,察觉出秦飞轩的满腔疑云。
「对,要吃什幺,我们马上去找来,再远也没关系。」邬魃头一个应和。瞧飞轩这单薄的身子骨,是该好好地补一补。
「我去药铺抓帖补身子的药。」
「那我去打些野味。」
「我去烧开水让你去一去全身的热汗。」
「我去……」
男子们来时快,去时更快,须臾,斗室已回复原有的宁静。
鲁大为秦飞轩添了杯水,递给他,只见他心神不宁地轻啜了几日。
「说吧,你想问什幺?」
第七章
诡谲的气氛弥漫整个富丽堂皇的殿堂,大臣们个个惨白着脸,戒慎恐惧地对着傲然立在中央的吐谷浑王。
「王上,这是突厥来使的项上人头,该如何是好?」
吐谷浑王身旁的亲信,就着他的耳旁窃窃私语。
怎幺办?什幺怎幺办?平常不都是你们在替我出主意的吗?这时问我,我怎幺知道怎幺办是好?
好不容易缔结的友邦,若反目成仇,以突厥的强大,后果堪虞。连这幺简单的道理地想不通的吐谷浑王,满脑子想的仍是仅有游乐一事。
只见堂下的大臣连忙献计。
「王上,请下令杀了他们。」
臣子话一出口,周围的卫兵纷纷备上兵器警戒,就待旨令。
「等等!」
傲立于虎视耽耽的人群中,齐昊毫无惧怕之色,他的威吓教其余人等怔然,不自觉地听令。
「吾等乃天朝派遣的来使,若我们回不去,也就代表着吐谷浑向我方宣战;同样的道理,我已告诉突厥使者的随从们,吐谷浑已和天朗联盟,要他们以使者的人头宣示对天朝的忠心。」齐昊丝毫不将眼前的阵仗放在眼里,毫不在乎此刻他们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不会的,突厥不会相信的,只要我方献上你们数人的人头,必可使他们采信,我们也可以共享天下。」
「你认为要取我们的性命,如探囊取物?」
「喝!」
在百来双的眼睛下,吐谷浑王高耸的座椅上突然多了枝飞箭,不知从何处而来。
玉贼戏爷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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