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块破玉还送人家干嘛?
长风自觉莽撞,俊脸胀得通红,而少女的幽香也同时若有似无地钻进他鼻端。
“别生气嘛,关大哥。”少女误将他的羞惭当作是恼怒,她伸出雪白的小手从长风的掌中取回翠玉,“既然你那么想送我,我就却之不恭罗!”
长风拾起头看向少女那张笑得明媚动人的娇容,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爹,你来了,快来看关大哥。”少女起身迎向正踏进房门的中年文士。
“关贤侄觉得好点了吗?”青衣文士笑容可掬地坐进女儿让出来的位置。
长风怔仲了一下,眼前的中年人似曾相识,可是他一时之间却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多谢前辈垂问,晚辈已经好多了。敢问前辈可是家父的旧识?”
“也难怪贤侄记不得老夫了。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贤侄不过是个三岁大的奶娃而已。”
“前辈是……”长风眼中进现兴奋的光芒。
“老夫萧暮雨。”
“萧将军!”长风连忙起身想要拜见,却被萧暮雨阻止。
“家父常对小侄说,将军是他一生中最佩服的人。”
“那是关兄谬赞了。”
“不,萧大叔,家父说您不只精通文韬武略、医卜星相,更难得的是高风亮节、耿介忠直,还说您壮年时即归隐,实是天下百姓的损失。”
“关兄太看重我了。”回忆起往事,令萧暮雨不由得感叹了起来。生平的两位好友中,关山是教他最敬服的。
“往事休提。湘儿?过来见见你关大哥。”萧暮雨将女儿唤到身前,萧湘朝长风福了一福。
“这是小女萧湘。”
长风的眼光被萧湘唇角顽皮的小梨窝吸引住,他这一生没遇见过像萧湘这般清纯可人的女孩。时而温柔端庄,时而娇俏可人,眉眼之间似含有无限情意,却又纯真得像个孩童般。
“对了,贤侄怎么会昏倒在山涧旁呢?”萧暮雨打断了长风的冥想,他回过神来,记起在观日峰的遭遇。
“我……我跟古振塘在观日峰……切磋武艺。”
“古振塘?他可是长白派的高手?”
“是的。”
“是他将贤侄打落悬崖的?”
“是的,不过这件事不能怪他。”长风不忍好友受到呵责,赶紧辩驳道。
“不能怪他?那贤侄认为应该怪谁呢?”
在萧暮雨目光炯炯地逼视下,长风愕然了。他记起比斗时内力突然消失,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古振塘解释了你身上中的震雷掌,而你跌下悬崖后,想必是奋力抓住了山藤之类,才能爬到山涧旁。”
“晚辈是把萧大叔赠给家父的飞龙剑插入山壁,然后藉着崖边的松树一步步爬进树丛中,后来可能是力气用尽,才会跌到山涧旁。”
“或许吧。贤侄知不知道你体内有紫薇草和软麻子的药力?”
“什么?”长风惊愕地张着嘴,他根本听都没听过这两种东西。
“莫非贤侄未曾听说过这两味药草?你那位宋师叔没提过吗?”
“宋师叔知道这两味药草?”
“当然,老夫就是从他口中知悉的。据他所说,紫薇草和软麻子本身无毒,但是如果在半个时辰内连续服用,将会造成服用者在六个时辰后内力渐失。”
长风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全身无力地靠在枕头上。
“莫非有人在贤侄不知情下,将这两味药草让你服用?”
长风痛苦地蹙紧眉头。
“此人心思之缜密、用心之狠毒,实非寻常人可及。老夫大胆猜测,此人和贤侄关系匪浅。这个人不但知道贤侄隔日清晨要和古振塘决斗,而且还能在贤侄面前下这种无色无味的软筋草,而不让贤侄提防,莫非此人是个女子?”
长风叹了一口气,朝萧暮雨悲伤地一笑。
“怪不得家父要说前辈推算事理的本事天下第一,晚辈总算见识到了。没错,下手的人是晚辈的未婚妻。”
“什么?你的未婚妻?”萧暮雨惊愕地扬起眉,“她为何要加害于你?”
“晚辈也不明白。采薇是宋师叔的掌上明珠,自幼和晚辈订亲,在泰山之役的前一晚地来找晚辈,请求晚辈解除婚约,并玉成她和舍弟孟书的姻缘,我当时一口答应,还承诺要替地说服家父和宋师叔。她亲手斟酒敬我,还冲了—杯江南名茶说要让我解酒,晚辈当然不疑有他,一饮而尽,不料却……”
“那紫薇草和软麻子就搀在酒和茶之内,贤侄当时是否觉得这酒和茶特别清香?”
“没错,我还以为是采薇的一番心意,没想到……”
“既然你都答应成全她了,那她干嘛还下手害你?”萧湘的眼中尽是疑惑,她实在想不通那个宋釆薇干嘛要害关大哥。
“贤侄知道原因吗?”
长风沉默不语,内心天人交战。他不愿相信采薇会这么狠毒,更不愿相信此事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孟书有关。
“你死了之后,令弟就是安东侯的世子,飞云山庄的唯一传人。”
挥剑问情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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