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玫,你醒醒啊!”许中规心痛的声音穿透她朦胧的意识。
别吵她,让她休息,她好累、好累……
“够了!你别再哭了,快去叫救护车呀!”她听到他在对谁怒吼。
“杀人了!杀人了!”模模糊糊中,她彷佛听到慕父大嚷著,“疯婆子杀了我女儿,快来人呀!”
杀她的不只是她母亲,还有她父亲,以及他们之间已经逝去的爱。
“女儿?”许中规绷紧了声音,“你是他的女儿?你为什麽不早说?为什麽要让我误会?你到底还隐瞒了我什麽?”
很多,很多……
但她没力气解释,也没那个必要,从今以後,她可以休息了,再也不用担忧爱其实是玉石俱焚。
第九章
生命
她的生命是个错误
所以她注定要受苦受难
而她又怎能制造另一个错误
使她的痛苦延续
许中规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恨不得杀了那个愚蠢的欧巴桑,和风流成性的欧吉桑,他更後悔自己干嘛那麽好心的带她追“情人”。
结果“成全”不成,还害她受了伤。
他紧握拳头,瞪著手术室门上亮起的灯。
刚刚那惊险的一幕仍在他脑海中,他胆战心惊的想起她瘫倒在他怀里,无论他有人轻敲敞开的门扉,然後走进病房,是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子。
“请问是慕少玫小姐吗?”
“我是,你是……”
男子掏出了证件,“我是警察,是为了令堂谋杀你未遂的事情而来,想请问你几个问题。”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心里波涛汹涌,不想去想,偏偏有人来撩拨,引发二度伤害,“是谁……谁说我妈要谋杀我?”但说话的语气却很平静。
“令尊。”
好个夫妻呀!竟然从浓情蜜意演变到恶意伤害,真不简单!
“你们搞错了,我妈没有要谋杀我,是我不小心跌倒,刺伤了自己。”她笑。反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母要子亡,子怎能不亡?
许中规心疼的皱眉。她又在逞强了。
“刚好跌在刀子上?”警察不信的扬眉。
“没错,真是太巧了,对吧?”
“我想你大概不会对令堂提起告诉吧?”警察猜测道。
她笑著点头,“当然,这不过是场意外,请别理会我父亲的疯言疯语。”
警察叹了一口气,转而向许中规问道:“身为现场目击者,你同意慕小姐的说法吗?”
她哀求的望著他,希望他顺著她的话,别说出事实,别让她可怜的母亲身陷囹圄。
“是的!她说的是事实。”
呼……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感激的望著他。
警察耸耸肩,“就随你们的意思吧!不过,慕小姐,令堂已经懊悔的坦承自己的罪行,她很後悔这次伤了你,还有在你小时候企图勒死你一事。”
什麽?!
许中规的眼睛立即愤怒的眯起。她没告诉他,她竟然没告诉他!
“哈哈哈……”她却又笑了起来,笑得更加灿烂,好像那警察说了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记错了,根本就没那回事。”
但他明白,其实她心里无比凄苦。
“我并不是要追究什麽,我只是想告诉你,有那样的父母亲,你还能这麽乐观,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
乐观?她是吗?
静静的看著警察离开,她想,她真的乐观吗?直到许中规勾起她的下巴,严厉的问:“你还要假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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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你确定要这麽做吗?”同一间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拿著病历表,对她大皱眉头,“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堕胎,会严重影响母体健康。”
这是个警告,要她不可以扼杀这个孩子吗?幕少玫不知道。
她绞著手指,陷入沉思,就因为她刚好受了伤,所以孩子变得与她密不可分,世界上有这麽巧的事情?
“如果我一定要堕胎呢?”
医生耸了耸肩,“那麽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身体恐怕会有好一阵子不像以前那样健康。”
意思是,她如果执意要拿掉孩子也可以,只是要付出代价;但生下孩子,往後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更大。
无论怎麽做都得付出代价!两相权衡,她宁愿选择——
“帮我安排日子!我要堕胎。”
“孩子的父亲同意吗?”医生问。
“这是我的孩子。”她强调。
这是最好的决定,不要让无辜的生命出生,然後遭受苦难。只是,为什麽她的心口这麽难受,好像要失去什麽重要的东西一样?
“孩子,你不要怪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在病房里!她哀戚的摸著依然平坦的肚子低语,脑子里不禁浮现一个画面——在她身体里的孩子己经具有雏形,正在那里挣扎著蠕动,叫喊著“不,不要,妈妈,不要杀我”
“孩子,下次投胎找个好人家,确保你一生平平顺顺、无忧无虑的。”她轻叹。
“这是不可能的。”
抬头望去,许中规倚门望著她,脸上有著悲伤之色。发生了什麽事?
其实,她心里是有底的,但是,她不想正视他的哀伤,故意偏开头,“你来这里做什麽?”
坦白说,她很高兴看到他来,住院的日子很寂寞,有人可以吵架也是件挺愉快的事,可是一见到他,一股莫大的压力随之而来,因为她很清楚他有多麽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可她却执意毁灭这条小生命。
整你整到爱上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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