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下·续缘篇) 第32章

  “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忽然间,觉得这一切都难以忍受,他干么要陪着演戏,一起粉饰太平,他严知恩从来就不是那么孬的人。
  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冲口而出:“我为什么定不下来,我为什么没有办法专心去看一个人,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跟我谈爱情,你不觉太虚伪?!”
  如果真的不要了,那就转身走开,去过他幸福的婚姻生活,不要用这种让人心痛的温柔来怜悯他,他不需要!
  严君离被他这一呛,神色僵凝住,再也撑不住嘴角的浅笑。
  迎视他眉间深锁的阴郁,竟是无言以对。
  严知恩泄了气,颓然地将脸埋进掌中:“算了,我情绪有点失控,让我一个人整理一下心情。不必理我,你先进屋去休息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严大哥说,你现在作息要规律。”
  他来,并不是想伤害严君离,只是对方摆出那种西线无战事的模样,就真的让他很火,他宁可严君离来个大爆发,把该偿的都一次偿个清楚,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他。
  严君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起身进屋,留给他独处的空间。
  
  凌晨一点了。
  严君离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丢下那个人不管,独自入眠。
  由温暖的床被中起身,走出房门,客厅的小灯依然维持着他进去前的亮度,院子里的那盏灯也依然亮着,微弱的光源照在那道身影上,更显落寞凄清。
  小桌上那壶薰衣草茶早已冷却,他握着根本无法取得任何温暖的瓷杯,弓着身,肘侧抵靠在膝上,遗忘了时间般静止不动。
  严君离深深叹息,心里清楚,无论再过多少年,这人永远是他心口最柔软的伤,一碰就疼。
  “还不睡吗?”
  他一出声,严知恩便偏首望来。
  “时差吧,你先睡,不用理我。”
  要真能不理他,此刻又怎还会站在这里?
  他抿抿唇,声音很轻,带着些许迟疑:“要不,到我房里,我陪你。”
  此话一出,见对方眸底闪过一抹异采。
  他们都不是纯情少年了,应该知道这句话会有什么后果,何况以他们的关系,要指望像以前那样温情地盖着棉被相陪到天亮,那是痴人说梦。
  他嗓音有些哑:“我先去洗澡。”
  补上这句话,意图应该够清楚了,如果严君离原本没那样的意思,应该立刻打住,一切到此为止,回房睡觉去,但对方只是轻不可闻地“嗯”了声,耳根泛着不明显的红潮。
  一股热气冲上脑门,他发现,自己当下就有些许“反应”了。
  只是一句再含蓄不过的邀请而已,他的身体感官,从来不曾对谁如此敏感过。
  洗完澡由浴室出来,他往严君离房门望上一眼,轻轻旋动门把,确定没上锁,他吁了口气,推门而入。
  那个人倚靠在床头翻着杂志,房门开启时,朝他望了过来,嘴角扬起那抹他所熟悉的微笑弧度。
  他应该要卑劣地立刻扑上去,速战速决,以免拖得愈久,给对方更多的反悔空间,但是那一刻,他却不由自主地缓下步伐,近乎着迷地在那记笑容下深深沉溺,在那个为他预留的位置躺下,往对方胸口靠去,伸手环上腰际,感觉对方回应的搂抱,指掌轻轻挲抚他的背脊。
  从来没有一回的性爱,是如此温存地开始,以往总是撕裂般的纠缠、窒息式的索求,只有欲,没有爱,不像现在,单单是靠在胸前倾听着那个人的心跳,什么都不做也能满足。
  垂眸瞥见对方顺手搁在一旁的杂志,封面赫然是他与人在夜店激吻被偷拍到的画面。
  严君临居然连这种垃圾杂志也寄来,分明是存心置他于死地。
  他身躯一僵,变了脸色:“那个——”
  “嗯?”严君离眉目温和,侧耳倾听他微闷的咕哝——
  “我有很小心,出国前才做过身体健康检查,你可以放心……”
  听懂了话中涵义,严君离心口一疼,主动俯首吻住他的唇,堵去那串自厌自贬的话语。
  “谁怀疑你这个了!”
  严知恩立刻顺水推舟,手探入衣服底下,猛攻男人最敏感的地带,怎么说也是玩咖级的,严君离绝不是他的对手,说他卑劣也好、无耻也罢,无论如何是不容对方全身而退了。
  对方反应来得很快,他能感受到严君离炙热的欲望,于是动作粗蛮地剥光自己,迫切到接近粗率地迎合:“快点……”
  严君离压住他躁动的身体,徐徐抚热他的身、他的欲望。
  “不需要,你直接进来……”他几乎要哀求了。
  严君离没理会,只是专心地吻他,找寻能让他愉悦的方式。
  “你只是想自虐。”一语,狠狠戳进他心坎:“但我不是,既然要做,就照我的方式来。”
  严知恩闭上眼,身躯微微发颤,几乎无法承载那样的极致温柔。
  他在自虐。
  他不晓得严君离是怎么看穿的,这个人总是懂他,就算看穿他这些年的放逐,只是为了排遣心中已经沉重到快要无法承载的痛苦与自责,好像也不需要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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