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有,我不知道。」
「以前你们不认识?」
「素未谋面。」
「你知道——我们曾查过你保良局的一切资料,也知道江心月也去查过。」
「为甚么?」传宗愕然。
「素未谋面的人去查你的身世,这令我们好奇。刚巧这时顾家发生冬姨的意外,这——你有甚么联想?」
传宗呆在那儿,联想?这么事件怎可以联想到一起?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我不明白。」
「好。另一件事:江心月说你有份参与计划绑架顾家杰。」
传宗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全身颤抖,脸孔通红。
「甚么,我有份?」他叫。
警探望着他微笑不语,彷佛在看戏。
「请你——再说清楚一点。」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说你曾参与绑架。」
「你信她?」传宗不怒反笑。
「我们的意思是,她为何这么恨你,非置你于死地不可?」警采笑起来。
「我的确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
「实际上,你取代了顾家杰的地位。」
「也许在职位上如此,但他们始终是父子,这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顾氏夫妇收你做义子。」
「这是罪状之一?」
「不。我们只想请你帮忙!」警探拿出另一叠文件。「保良局的资料显示你尚未满月就进去,因为当时你脐带刚掉。身上没有任何显示身分的文件。
「为何要查我的身世?」
「这是很有趣的事。陈冬妹助养你,你可知他和顾家有甚么关系?
「冬姨曾替他们——或江心月打过工?」
「不。陈冬妹有个姐姐陈菊妹曾是江心月的女仆。」
「啊!」传宗不能置信的叫。怎样复杂的关系?冬姨怎么从未提起?只是她似有很多难言之隐。
传宗想起许多有关冬姨的怪异之处,妤像一提起顾家杰,她就有奇异的沉思、奇异的眼神,还有许多难以解释的神色。难道——有关?
我们谈谈另一件案,「跃马」国际投资公司——就是中途抢你们纽约的生意,也是顾家杰当董事的公司,他们牵涉不道德的买卖股份,还有许多不尽不实的
账目,商业调查科已深入调查,你——替他们做过账吗?」
「没有。应该没有。我做的只是顾家杰的私人数簿。」
「美国ClA也在调查,因为「跃马」国际也牵涉贩卖军火。」
传宗呆在那儿,张大了口说不出话。
他心目中,甚至希仁心目中的家杰只是个野心大、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想一步登天、隔夜发大财的人,但贩卖军火——
「这是一个国际犯罪组织,从大陆边界和越南偷运军火到美国、中南美,和每一处有战争的地方去。」警探的神色越沉重,「国际刑警已邀请我们协助。」
「家杰——不可能是主使,他不够魄力。」
「是。他不是主脑,我们正调查他的角色。但他的确是「跃马」的董事。」
「我应该对顾老先生怎么说?」
「与「跃马」有关的暂且不提,关于你和江心月,和顾家,和陈冬妹的一切,希望你问问看,也许——很耐人寻味。」
「耐人寻味?」传宗不明。
「警方只处理绑架案,其中的私人恩怨我们没权去处理,相信你会有兴趣。」
「你们不会扣留我?」
「你没有任何嫌疑。我们请你来——或许你能帮顾家解决一些事情。」
「顾家杰——」
「不能保释。魏孝全是绑架案的主谋。很可笑,他坚称江心月并不知情,也许我们会让她保释。我们还在调查中,事情尚未结束。」
传宗这么快就能回顾家,希仁、曼宁、家仪皆喜出望外。传宗把警察的一切相告,他没提及冬姨和自己身世的事。
晚餐后,他到冬姨卧室。
冬姨正怔怔的发着呆,不知在想甚么。
「冬姨,你有个姐姐叫陈菊妹?」
冬姨全身巨震,眼中露出不安之色,她那表情分明是问「你怎么知道?」
「警察告诉我,你姐姐是江心月的女仆,那人呢?现在在哪里?」
冬姨的身子微微发起抖来,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她抓紧了传宗的双手,眼泪簌簌而下。
「还有,保良局那么多人,为甚么你只助养我?」他忽然福至心灵。
冬姨的手僵住了,睁大眼睛呆怔的望着他,好半天才用手势比划。
「你还知道甚么?」她表示。
「我进保良局时尚未满月,脐带刚掉,他们推算出我的出生日期。」他说,「我是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中出生的。」
冬姨一再的用手语问:「还有呢?还有呢?」
「只有这些,」传宗用十分诚恳的语气对她说,「冬姨,你是否知道一些事而没告诉我?」
冬姨眼中不安之色更甚,他四周望望,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响起来。
「殷少爷,可否请你出来一会?」卢太的声音,依然斯文有敦养。
「甚么事,卢太?」
她看房里的冬姨一眼,打个招呼。
「能借你几分钟吗?」
传宗掩上房门,倚在墙角。
「我很担心,大少和心月婶他们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卢太问。
传宗心中浮起一阵疑问,她为甚么这样关心呢?
流星的眼泪在飞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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