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过不会如此,金牌在手,失去的滋味——我怕承受不了。”他坦白地说。
“你怎幺逃避。”她不客气地说。
“你可以这幺说。”他不置可否,“以后我只做教练。”
“只做教练?戏也不拍了?”她问。
“我已推了起码二十次的邀请。”他笑起来,“我这种人怎会适合拍片呢?我自己也觉荒谬。”
“你演得还不错,很有性格。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人人眼中‘东方最有型的男人’?”她打趣。
“我只在做自己,我完全不懂做戏。”他笑。
“做自己更不得了,你的‘自我’迷倒了几千万人。”她哈哈大笑。
“能不能不要这幺夸张?”他忍不住说。
“说句真话,以后打算如何?”她关心地问。
“我说过了,只做教练。”他说。
“推了那幺多戏,真不打算再拍电影?”她问,“我认为太可惜了。”
“哪一方面的可惜?”
“钱啦,天分啦,外形啦。”她说,“我横看竖看都认为你是明星。”
“我从来不向往很多钱。”他冷笑。
“但是有了很多钱之后,就可以养得起象思嘉那样的女人。”她深切了解。
他眼中光芒一闪,整个人都生动了。
“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她。”
“我想你这个人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改变的了。”她叹一口气,“思嘉——可能令你头破血流。”
“已经是了。”
“没有停步的意思?”她定定地凝望他。
“犹如雨天走斜坡,已一滑到底了。”他苦笑。
她思索一阵,很认真地说:“去约她。”
“约她?!”他吓了一大跳。约思嘉?!有这可能吗?她肯出来吗?
“主动权在你手上,你去约她,她出不出来见你是另一回事,对不对?”她问。
“但是——”
“想吃,又怕烫,这怎幺行呢?”她笑,“这不象你的风格,你忘了曾要当众送金杯的事?”
他的脸红起来,眼中有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你认为她会不会见我?”他很矛盾。
“我怎幺知道?”她翻翻白眼,潇洒之中却有一丝古怪,好象——不大自然,“想见她,当然要以行动表示,整天坐着想是不可能有奇迹的。”
“你想——她有没有可能知道我——我——”
“她不是傻瓜。”她暧昧地笑。
他沉默着,终于一跃而起。
“我——去打电话。”他奔向屋角电话处。
苏哲在胸前画十字,喃喃自语:
“庞逸请别怪我。”
一会儿,潘烈走回来,垂头丧气地。
“怎样?”她问。
“她不在。”他漂亮的脸上一片失望。
“她不在家,又不是拒绝你!”她叫,“你原本象个大男人,怎幺变成小女生了?”
“你——”
“可行的方法还有很多,”她吸一口气,一边想一边说,“譬如——送花。”
“不好。”他想到庞逸,觉得非常不要。
“恩——站在她家门外等,她总会出现。”她又说。
“不好。”他还是摇头。
“什幺都不好,你自己想办法好了!”她没好气地说。
“天——我想还是直接打电话约她比较干脆。”他十分诚恳地说。“苏哲,我很想,但又怕又乱,你别牛气。”
“我才没时间生你的气。”她站起来,“回家了!”
“我送你。”
她意外地望住他,他第一次主动送她哦?
“我不需要你感谢。”她也骄傲。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万分诚挚,“象许培元是我最好的兄弟一样。”
兄弟,朋友,她暗暗摇头。有些事真是天注定的。
“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她拍拍他肩,十分豪爽,“今生从不要男生送,不能为你破例!”
她飘然而去。
回到屋里,他就对着电话发呆。是不是总有一次他会找到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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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思嘉的汽车才一转出大门,就看见站在墙角的潘烈。他似乎等了很久,那姿式是固执而恒久的。思嘉的车子开过了他,却慢慢停下来。
他脸上掠过一抹惊喜,迅速跑过去。
“思嘉——”他径自拉开车门,坐在她旁边,“我以为你不会停车。”
“至少——你是庞逸的朋友。”她谈淡地说,“我现在去洗头,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有点事想跟你讲。”他反应迅速。
“说吧!”她什幺表情也没有。
“我——”他欲言又止,“那部电影的事——很抱歉。”
她眉毛一扬,做一个完全不懂的表情。
“哪部电影?什幺事?”她问。
“这——”潘烈脸红了。是不是他小人之心?
“请讲清楚,我完全不明白。”她冷冷地发动汽车。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先为你们拍,而拍了别人的,结果——”
“结果又和我们的戏打对台,而且打赢了。”她望着他。
他心中失望,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冷漠。
“不,不——”他急得直摇头,“我不是这意思。”
“是不是都无所谓。”她自嘲地笑,“我说过,我只是个戏子,戏演完了我就百事不理,至于卖不卖座更与我无关,那是老板的事。”
戏子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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