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侯将军脸上笑意和恨意交错,夏侯邃心知,萧翠盈和秦玄莛最多只能看见明天的日出,然而又想到紫衣最后的话,一时心急开口央求道:“爹!我求您放过他们!”
“你说什么?”夏侯将军顿时怒目圆睁。
“那两个人对孩儿有恩,孩儿希望爹能网开一面。”
“放肆!他们跟你之间有什么,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你若同情他们,就多烧些纸钱给他们在黄泉下花用。”夏侯将军绷着脸说:“迁儿的仇我非报不可。”
“爹,如果您希望夏侯家有后,就放过他们。”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两个人是孩儿妻子的师姐和师姐夫,若是杀了他们……”
“等等,你什么时候成了亲?”
“虽还没成亲,但孩儿已认定紫衣是孩儿这辈子唯一会娶的女人,除了她,我谁都不要,我宁愿出家做和尚,也不会娶自己不爱的女人。”
“婚姻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主,我绝不会让你娶杀了迁儿凶手的师妹为妻,你要去做和尚、做道士,做什么都可以,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你休想用传宗接代来威胁我,我宁愿夏侯家绝后,也不愿迁儿死不暝日。”
说完,夏候将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
他不是不在意夏侯邃的威胁,而是佯装不在意,其实他心里打着算盘,替迁儿报仇优先,至于邃儿讨媳妇一事可以慢慢来,他就不信邃儿能过没有女人的生活,他也是男人,哪会不了解男人的生理冲功!
即使邃儿控制得了性欲,但却控制不了春药的药效。
到时只要在他饭菜里下春药,然后将他和适合夏侯家的千金小姐关在一个房间里,待生米煮成熟饭,就算邃儿不认媳妇,也不能不认他自己的骨肉!想到这个妙计,夏侯将军露出得意的笑,一副佩服自己的模样。
“就算杀了那两个人,大哥也不能复活,爹您为何不能以德报怨?”
“如果你有好好读书,你就会知道,孔圣贤教人以怨报怨。”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告退了。”
夏候邃怏怏然,心中却另生一计,正要离去,却被夏侯将军叫住:“我还有话要说……一这夏侯娜是从你手上不见的,你有责任把她找回来。”
“她现在跟知节一定过得非常快乐,找她回来做什么?”
“无媒就是苟合,夏侯家丢不起这个脸。”
“您放心,她绝对不会用夏侯这个姓,她是隐姓埋名过日子的。”
“找个画师画杜知节的画像,我就不信重赏之下找不到他们。”
“找到夏侯娜,岂不是等于告诉宇文家,死在床上的女人不是夏侯娜!”
“就凭杜知节怎养得起你妹妹,夏侯娜自小娇养惯了,万一吃不了苦,偷偷跑回江都找你娘。这事若让宇文家知道,爹的官位就不保了。”夏候将军老谋深算的说:“所以我想大义灭亲,捉到杜如节,将私奔之罪全推到他身上,告他诱拐夏侯娜,杜绝宇文老贼找我碴的借口。”
夏候邃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他从不知道爹是只老狐狸!“爹您年纪大了,何不告老还乡,不要再…”
“住口!做男人要像我,不断地追求更高的权位,万万不可被儿女私情绊倒。”
“依我看,爹的官位快不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沮咒我?”
“不,孩儿怎敢诅咒爹,恕孩儿直言,我诅咒的是炀帝。”
“造反的话,你居然敢讲,你不怕杀头吗?”
“爹经年在前线沙场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四处都有造反的英雄。”
“闭嘴!是英雄就不会造反,会造反的是逆贼。”
“炀帝纵色无道、生灵涂炭,造反是解救百姓脱离水深火热最好的办法。”
“我不想听,我今天来是要带走杀子凶手,好明日一早处决他们。”
离天亮不过六个时辰,看来夏侯邃必须把握这仅剩的时间……
第九章
夜晚,一条黑色的人影在蒲国公府的屋瓦上快步疾飞。
黑衣人纵身一跃,落到牢房外的树上,不知撞到什么东西差点摔到树下,所幸及时被拉了一把,稳住脚底后一看,才发现自己撞到的是另一个黑衣人,从他脸上的黑洞望去,她看到熟悉的眼神……
“是你!夏侯邃!”紫衣虽然惊讶,但音量压到跟蚊子叫一样小声。
“别轻举妄动,时机还未到。”夏侯邃从头到脚也是一身黑。
“你干嘛这身打扮?”
“不想被人看出来我是谁。”
“你来这儿有什么企图?杀我师姐和师姐夫吗?”
“我要杀他们大可光明正大地走进,一人给一剑,用不着偷偷摸模的。”
“难道……你是来救他们的?”紫衣一脸不相信的惊讶。
“没错。”
为什么?”
“我不想你恨我一辈子,”
夏侯邃从眼洞中透出灼灼的目光,紫衣情不自禁地伸出葱白的手指,暖暖地包住夏候邃的大手,声如棉糖般说:“夏侯邃,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你没有,我原来是有为兄报仇的念头,只是我后来改变了主意。”
“其实就算你杀了师姐和师姐夫,我也无法恨你一辈子,我说的只是气话。”
“为什么你无法恨我?”耳侯邃声音低嘎、但口吻却显得急欲得到证实。
”你应该明白。”紫衣垂下眼睫,少女的羞涩表露无遗。
狠情尊王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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