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开她的手,厉声地问她。
她还是像大蟒蛇一样地捆住他,告诉他:
“就算是吧,那又怎样?如果你和我做爱,我就放过她!不然,她受到的惩罚是无 止无尽的!谁叫她欺骗我、背叛我!”
她仰着春心荡漾的美丽脸孔望着她,眼中却浮现着哀凄与怨毒。
“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一定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
他竟然无法剥离她的缠绕,只能陡然地哀号着。
“来呀,用你的小腹顶着我的小腹,保证让你比死还快活的飘飘欲仙!我要像吃掉 西靖广一样吃掉你,打垮她!惩罚她!她可以随心所欲和每一个男人做爱,我也能!我 也能!哈哈哈!”
她狂浪大笑,把热气吹在他脸上:
“起来啊!阳光男孩!你怎么不起来?我也是百分之百的女人!你起来,我就放过 她!我就胜利了!我就胜利了!”
“你休想,你这个来路不明的疯女人!你休想利用我来伤害她!我不准任何人伤害 她、对付她。”
他嘶吼着,终于也狠下心用力把她扣死在他腰上的双手剥开,她的手肘上浮出了殷 红的瘀痕。
“好!好!袁伟风,你真是情真意切、忠贞不渝、一往情深而又死心塌地!”
她被他推倒着倚靠在墙边喘息,向他伸长食指叫骂:
“你护着她、疼着她是吧?我看你真的能怎样护她、疼她,听清楚了,她现在撞了 车又得了肺炎和肝炎,而且正因为背叛和欺骗的罪名而接受惩罚,你是不是还想替她加 点料,让她更痛快一些?”
“你想怎么样,不放过她的人是那个姓西前,对不对?你马上替我警告他,叫他放 了花纱,不然我对他不客气!”
伟风愤怒大吼。
“花纱?原来你给她取了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小名,真是缠绵悱恻又温存浪漫透了 !”
银夜咬牙切齿恨道,又说:
“你也给我听清楚,袁伟风!你不用去找西靖广,除非你想让你的花纱丢人现眼, 任何轻举妄动的受害者都是你的花纱,而不是任何人,你听明白了吧?”
她缓缓站直了身子,蛇蝎一般又睨着他,回道:
“现在,你说,你肯不肯和我做爱?”
“你疯了,你只是一个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的疯子!”
他龇牙咧嘴地骂着回答她。
她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
“很不幸,袁伟风,即使是一个疯子,有时候你也不得不和她谈条件,谁教你侵犯 了那个疯子,惹恼了那个疯子,疯子是很可怕的,你千记万记不要激怒她!”
“小姐,我恳求你,不要找她的麻烦,放过她,行吗?”
伟风畏忌着她的恫吓,因为她看来真的是几近疯狂了,只有放下身段来哀求她。
“行,当然行,只要你和我做爱。”
她顽固地瞪着他回答道。
“我不能答应,你以为我是男妓,可以把身体和灵魂、尊严都一起卖给你?”
他昂然拒绝。
“好。那么你发誓不再找她,不再见她。”
她吸口气让了步。
“可以,我只要再见她一面,永远不再找她。”
“一次也不准,我要你永远永远不再见她!”
她失声大喊。
“你可以不准,但我还是可以见到她,我会想尽办法直到知道她安然无恙。”
他向她坚持着。
“好极了,你真是至死不渝,至死不悟,我会成全你的。”
她甩开了搭在脸上的湿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在带上门的那一刻, 她转换了一百八十度的脸部表情,嫣然妩媚对他笑说:
“坚持你的耐力再等一下就行了,你放心,为了不让你再和她重逢时出丑,我会叫 人把烘干了的衣裤送到你房间来!”
***
她开着车,照着从他的记事本抄来的地址,按图索迹地去寻找他的皮夹里藏放的那 张照片中的面孔。
〝伟风老公珍藏。
可倪摄于二十岁生日。〞
照片的背面这么写:
〝70085XX。可倪。仁爱路X段X巷XX号〞
小记事本里,清楚记着熊可倪的电话和地址。
她只看了两眼,便记住了那组电话、地址,以及熊可倪的面容。
那是一家贵族式的私立幼稚园。
“抱歉,我找熊可倪小姐。”
银夜的脸上戴着宽大华丽的香奈儿镶钻墨镜,向前来招呼的幼稚园主任说明来意。
“噢,可倪送安亲班的小朋友回家,大概过二十分钟就回来。”
主任张漫雅,轻声细语告诉她。
“谢谢,我在外面走走,等她回来。”
银夜以优美的语气和姿态向主人告了退。
然后,她看见娃娃车开了回来,车厢门打了开,长发披肩,清纯甜美的可倪穿着黄 色的休闲运动服跳了下来。她的造型,就是一个纯粹的、温柔耐心、擅于耐心照顾小孩 的幼稚园老师。
银夜趋前,带着笑容对她说:
“熊小姐,我是来拜访你的。”
“你?小姐你是?”
可倪不知其然,她从来没见过眼前的时髦摩登的陌生女子,直觉里,她们是在两个 世界里生活的人。
“我是银夜,希望你会认得我。”
银夜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了轮廓分明、艳媚照人的五官。
花纱公主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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