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瞧著她的眼神多了一分狐疑与试探,少了一分排斥与反感。
「娜塔莎,吃啊,怎么不动筷子?」傅乃菱热情的声音,把她飘飘的神志唤回了饭厅。
纱纱垂下眼儿。吃饭、吃饭、讨厌的吃饭时间!她想要啃梅子啦!
「这道‘酱爆鸡胗’是我家小郎君的拿手好菜,尝尝!」她不只善尽女主人的本分,拚命帮她布菜,还吆喝凌天一起来。「喂!照顾你的女朋友啊。」
她直冲著纱纱笑。
那笑,让纱纱心里猛犯嘀咕,好像她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之事。
「来,这道‘红酒焖春鸡’是我大哥到法国取经学来的,尝尝吧!」凌天从善如流,夹了最软嫩的鸡翅,送到她碗里。「你别看我大师兄承袭的是中华料理,其实在他离家那几年,也曾到各地拜师学艺,各国料理都难不倒他。」
「喔?」她感兴趣地听者,维持良好的餐桌礼仪。
她知道这很美味,也知道那很好吃,但……她就是只想啃两颗话梅啦。
纱纱只好像小时候一样,在优雅美丽的大原则之下,吞了几口,再偷偷地把饭菜留下来,放到脚边,给菲力加菜。
「对了,忘了跟你推荐,这道汤也是超级美味——」凌天一匙舀起冬菇竹笙炖鸡汤。
就在这时,总管前来报告。「凌二少,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有什么事?」凌天随口一问。
「是例行向你报告‘欧阳纱纱’行踪的电话。」
他立刻弹起来。「我马上去接。」
凌天随手搁下汤匙!顺手撇下纱纱,起身就走,连句道歉也没有。
纱纱一怔,结结实实地怔住。
像他行止如此优雅的人,竟然会连句「失陪」都忘了说,就擅自离开餐桌,可见……他有多渴望知道「欧阳纱纱」的消息。
而那些「欧阳纱纱」的消息,都是她交代大哥与润雅放出去的幌子。
不管凌天有多气「欧阳纱纱」,又不管凌天有多喜欢「娜塔莎」,单就「重要性」来说,眼前的「娜塔莎」显然比不上千里之外的「欧阳纱纱」。
不知怎地,心理突然有点不舒坦。
「看来,凌天还是很难忘情於‘欧阳纱纱’。」傅乃菱跟老公咬耳朵。
周克辅碰了她的手肘一下,示意她别再说了。
奇怪。真奇怪。
「欧阳纱纱」是她,「娜塔莎」也是她,为……什么在她的心里面,这两个代表著本尊与分身的名字,竟开始产生决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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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了!饿死了!」
好不容易结束长达两个半钟头的晚餐时间,纱纱抱着饿得扁扁扁的肚子,回到客房。
亮了灯,她在第一时间摸向行李箱,打开装零食的袋子,倒了倒。
啊,没有?
再倒一倒。
还是没有?
不会吧?难道她已经把之前从台湾偷偷带出来的青梅、乌梅、话梅、腊梅、Q梅、茶梅、甘甜梅、紫苏梅、薰衣草梅通通吃完了?
纱纱晃了晃,眼前一片黑暗。
惨了,她的复仇计画进行得正稳当,眼看就要冲向成功的终点站——如果一切如预期啦。现在临时抽腿回去买梅子,实在无聊,要是请润雅帮她寄来,又怕露了馅。
纱纱全身无力地趴在行李箱上,软绵绵。
就像金顶电池之於金顶兔,梅子之於她的意义,也像补充电力一样重要。
唉,现在只能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了。
退而求其次,吃葡萄乾?吃蔓越橘乾?吃红樱桃乾?吃黑樱桃乾?
吃什么都不如酸酸的梅子对味!
纱纱继续趴著,让自己保持在「省电模式」,脑子转啊转、转啊转。突然间,一线灵光伴箸一个男人身影,闪进了她的小脑袋。
这回在她脑海里活蹦乱跳的,可不是凌天,是腌菜大叔!
打从她七岁第一次到「御品楼」,腌菜大叔就掌理所有腌渍类的食品。他亲手傲的腌梅好吃得不得了!前些日子,她还瞧见老当益壮的他忙著在做腌菜呢!
有了腌菜大叔,想吃梅子补充「电力」,当然不成问题!反正她小时候就常常背著大人,溜进仓库,偷腌梅吃。
腌菜大叔的腌梅啊,第一口保证甜蜜蜜,第二口咬下去,那酸溜溜的滋味直达牙根,真叫人又爱又怕,她每次都吃得啧啧乱叫。呼,想起来就好过瘾!
虽然仓库後来改建成电脑化全自动管理的仓储部,但溜进去偷几颗梅子吃,应该还是难不倒她吧?
就算难倒了她又怎样?她皱了皱小鼻子。有困难才有冒险、有危险才有刺激,她最喜欢冒险刺激了,不是吗?
纱纱爬起来,「省电模式」立即切为「动力模式」。
她深吸一口气,起立、立正、踢正步,勇敢地朝著仓储部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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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监控室里,三个人打开监视器,盯著萤幕瞧。
「她开始行动了。」凌天坐在萤幕正前方,跷起长腿,愉快地宣布。
「瞧她跑成那样,一顿两个半钟头的晚餐,真的饿坏了她。」傅乃菱坐在右手边!也算「帮凶」之一,刚才就是由她负责滔滔不绝,以拉长用餐时间。
「从明天开始,除了三餐以外,不准再给菲力吃点心,否则它会长成一只像猪的狗。」周克辅摸摸下巴,非常中肯地说道。
经过一场秘密协商,「御品楼」的当家夫妇,乃至於下头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知道凌天在玩什么把戏,也答应要倾尽全力帮助他。
嘿咻嘿咻欺负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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