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地起了玩心。
这家伙刚刚「伺候」过她,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很可怕,但那全是吓唬人的,他的手劲轻巧得不可思议,将疼痛减到了最低点。
现在,她也愿意「嘶」过来、「嘶」过去,忍痛帮他推拿。当然,她也想如法炮制,先用大动作恐吓他一顿,然后再轻轻下手……
「来吧,我那边有一瓶很不错的跌打损伤药油。」平时写稿写到右臂废掉,自己按摩用的。「我按摩的技术也不差。」全都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不用客气,大家有难同当。」既然我痛个半死,你也不能例外!
「我没有客气,是真的不需要你的服务。」陆青野哼了一声。
他可不是死人,方才她整个人蜷在他身上,柔软的起伏煽动了男性体内的原始之火,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平抚了不识相的亢奋。
要是她想对他揉揉捏捏,今天晚上,他不把她吃了才怪!
[b]男人为色欲疯狂,[/b]这句话可是她说的,如果她想帮他「疗伤」,一双小手就得在他的身上揉揉捏捏,光是用想象的,他就没有办法承受。
「总有瘀青需要揉揉吧?」她毛遂自荐,也想看看他痛得泪花乱转的模样。
「妳的手劲道不足,按不到痛点。」
「我今天晚上有吃面包,力气会大一点。」
「还是一样。」
双手不够,还有双脚万能。「我也可以替你踩背。」
「我会自己去找马杀鸡。」
明月一傻。「马杀鸡?」
「男人去的三温暖,要油压有油压、要指压有指压,要粉压有粉压,不劳你费心。」
去他的!一番好意还被当作驴肝肺。
她气得想转身离去,却还是舍不得不看他哭爹喊娘、大声惨嚎的精采实况。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难得我这么热心,愿意白做工,你确定真的不要我帮忙?」
矫健的身躯一晃眼来到她面前,大掌箝握住尖尖的下巴,迫她扬首望着他。
他俯下脸,睇了她好半晌,在她唇边温存呢喃。
「如果你愿意比照三温暖的作法,按摩之后还有『全套服务』,伺候得我舒舒服服,我当然没有拒绝让你做白工的理由。」
一字一句,伴随着他的气息,送入她的心口。
明月在近若咫尺的黑瞳里,看到慌措的自己。
他是说、是说……要那样?
那双散发着邀请意味的黑瞳,让她心跳狂颤,而真正令她战栗不已的是……她体内竟然有股骚动不安的力量,跃跃欲试。
「才……才不要!」她不知是拒绝自己,还是拒绝他,慌乱一推,赶紧夺门而出。
好糗!耍人反被耍,而且……
「啊!」她的手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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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陆青野真的出门去了。
夜里,虽然很疲累很疲累,但明月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耳朵直竖,倾听隔壁的动静,想要知道,陆青野是不是去做那个什么「压」。
直到他半夜开了门又关了门,脚步声渐行渐远,几只爬在她脑门上的瞌睡虫,终于宣告人间蒸发。
睡不着了!
她从木板床上爬起来,刷牙又洗脸,整顿一番,让自己处于工作状态。
要工作,法宝不可少,尤其是发箍与竹筷。
发箍,是不让不齐长的刘侮垂下来,妨碍视线、搔痒鼻尖。竹筷是用来绾住长发,借着扯紧头皮的微疼,来让自己集中精神、不打瞌睡。
她打开计算机,望着屏幕上,情感毫无进展的男女主角,一阵心烦。
责任编辑海晶说,希望故事里,爱再深一点、情再浓一点……
怎么深?怎么浓?谁来教教她?
她顺了一下上下文,掌握故事的发展,改掉几个错字,和怪怪的文句。
这一回,她笔下的男主角,是个暴躁别扭、爱在心里口难开的鲁男子,女主角则是曾经受过感情创伤,迟迟不敢付出真爱的弱女子。
鲁男子啊……
她忍不住想起了陆青野。
想起他,好几次都把话都说得很凶,但事实上,他根本不曾伤害她分毫,想起他,一 边帮她敷药一边骂,动作看似粗鲁,但其实一点也没弄疼她。
真奇怪,他是这样鲁鲁莽莽,她回想起来,居然还有点窝心……
明月敲了敲键盘,把对陆青野的感觉敲进计算机里,经过一连串的键入消去、剪下贴上、排列组合之后,她突然觉得……字里行间,男主角好象变可爱了。
他变得比较生动,比较有趣,他有想法,他喜欢女主角却怕被她发现,怕因此吓跑了她,他会真真实实地「闹别扭」,而不再只是因为她为笔下的人物贴上了「别扭」的卷标,他就安安分分地做个别扭的平面人物。
那女主角呢?
既然她不算笨,也谈过恋爱,她应该看得出男主角在遮掩自己的感情,一颗受伤的心虽然为之动容,但过往的情伤太深,她无法立刻敞开自己、接受男主角,必须有他更多的包容、更多潜藏在粗鲁之下的温柔,才能重启她心扉。
感情是这样一点一滴酝酿出来,就算没有狗血的女配角,与「他爸爸杀死我妈妈,我哥哥拐走他妹妹」的芭乐桥段,也很有「写」头。
说不准是陆青野跟男主角影像重叠的关系,还是女主角的心境与她有几分肖似,一旦把心里所想的念头敲进计算机里,她就像开了窍似的,灵思泉涌。
贝比‧Baby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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