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家,不是我的。”应采绿发狠似的扯下头纱,将它用力扔在地上。
“采绿小姐,这是二少爷的吩……”
“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应采绿突地扯出一抹诡毕的微笑,“钟澈,要嘛,你就载我回我的家,要不,请你离我远一点。”
钟澈看着她,许久后才点头答应她。
※※※
这个残破、不堪的家才是她应采绿该待的地方。
奇怪,她怎么会异想天开的以为夏之筝的家才是她真正的归属地呢?
她后悔了。
对!她后悔极了,后悔自己巴住夏之筝不放、后悔自己把自个儿的价值估算得太高,更后悔自己没秤秤自个儿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活该!这就是她妄想得到幸福的结果。
哼!什么生日愿望。没错,他是让她达成她多年来的心愿,但是,他却没有告诉她这个梦是有时限的。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应该许一个比较实际点的愿望,就好比说要他送她一栋房子或一辆车子,或是珠宝首饰等等才对。
应采绿一笑,起身将那件被她当成脚踏垫的新娘礼服给装进圾垃袋;在打上死结后,她便将礼服拿去外头扔掉,
咦,该扔的东西好像不只这件礼服,对了!还有那条珍珠项链及那副耳环。
不过,把它们扔了好像有点可惜,干脆把它们拿去兑现,反正以夏之筝的出手,那对首饰绝对有好几十万元以上的价值,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去添购自己想要的东西。
吁!
她呀,就好像做了一场白日梦,现在梦醒来,一切又回到原点。
想想,她还是赶紧振作起来,好为自己的将来重新打算。
叮咚——
应采绿吓一跳,手上的扫帚应声滑落。
都这么晚了,还会有谁上门找她?是情姐,还是晓简?反正任何人来找她都无所谓,只要别是那个人就行了。
可惜,上天从不理会她的祷告,甚至还故意给她难堪。
幸亏她已经感觉麻木,否则她真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及表情去面对依旧漾着温柔笑靥、好像跟她从未发生过什么事的夏之筝。
“有什么事吗?”她微笑以对。
“采绿,你的心情好些了吗?”夏之筝的眸光闪烁了下,但他掩饰得极好,连近在咫尺的她都没发觉。
“嗯,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她的表情、她的举止,甚至是她说话的方式,就犹如在对待一位普通朋友般,是这么样的客气、有礼貌。
她的转变令夏之筝感到些微诧异。
他以为他会见到一个流泪满面,抑或是对他咆哮、怒吼,甚至是伤心欲绝的应采绿,可是她……“不请我进去?”不知怎地,他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解释,还有开导她之类的话全都派不上用场,他突然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不舒服感。
“很晚了,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改天再聊好吗?”
“采绿,你说的改天是什么时候?”她能够想得开,他理当高兴才是,不过,她真的不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什么事吗?还有,他们的婚礼尚未完成,一直期待与他结婚的她不急吗?
“等我们两个都有空的时候。”她笑了笑。
“我现在就有空,你呢?”
“可是我的屋子很乱耶!我想先清扫一下,我们还是改天再谈,反正又不急。”她特别加上最后一句。
“不急?”他眯起双眸。
“是不急呀!”她很确定的点头。
“采绿。”
“嗯?”
“你……真的没事?”他挑起一边的眉尾。
“我已经说了,我没事。”她歪着螓首,微笑出声。
他眸中的笑意未褪,可当他侧过身,不经意瞥见放置在门口处微露出白纱的垃圾袋。
他唇上的轻浅笑痕竟在刹那间消失,虽说他还笑着。
这是对他的抗议吗?!
“你在看什么?”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了……“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应采绿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不舍,还对他耸肩笑笑。
“是不需要,反正我会再请人设计一件。”当视线移回到她脸上时,他的眸底、唇畔,已不再有笑意。
很好,她极有胆识,而且很会保护自己,他应该给她掌声的;不过,说真的,他真有点不太习惯,也许,她回复原本的面貌会比较好,她的这一面太虚伪了。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顺手扔了它。”应采荷想必不会穿她穿过的新娘礼服,所以这句话他说得一点也没错。
“这样呀!”他微垂双眸说道。
应采绿没再出声,虚假的笑容里流露出逐客意味。
“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不送。”她垂眼,反手关上门。
咯!当门一合上,两行泪水便无预警地由她的眼眶中顺势流下。
假如,他真的在乎她,不会连一个解释也不说,所以情况已经很明显,他会娶她完全是迫于无奈,她该有自知之明,放他,也放自己一马吧!
夏之筝并未马上离开,他站在门外好一阵子后,才无声一笑,接着转身下楼。
应采绿,你以为你能够忍耐多久?一天、三天,还是七天?呵,我会等你的!夏之筝深信她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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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光临!”
应采绿笑着目送客人离开。
“采绿,五号桌。”
“来了。”应采绿立刻回道。
闹上礼堂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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