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泛着酸意,他把所有怨怼全数发泄在俞牧言身上。
「棠炀你……」竟咒他死?
棠炀黑眸冷睨,神情傲漠淡然,压根儿不把俞牧言的怒意当一回事,迳自下起逐客令:「早餐吃完就滚回去!」
他实在讨厌有人挡在他和沙嫚衣之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隐形人彻彻底底被漠视!
「喂!这是你对朋友的态度吗?」
喝了口香浓的咖啡,俞牧言把棠炀的逐客令当成耳边风,存心气死这爱吃醋又没人性的家伙。
朋友?他撇唇。「朋友不会一大清早就出现在我家吃早餐,妨碍我们的新婚生活!」而且还公然诱拐起他的新婚妻子,简直找死!
闻言,俞牧言幽深的眸底掠过一丝兴味。哇,好像有人在吃醋了呢!
看着一向视女人如无物的好友竟反常地为了他打扰他们单独相处而不悦,他感到有趣极了,带笑的眸子在好友身上一再来回扫视着。
「信不信我会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棠炀冷冷的道。
这么凶!
好吧,不给看就不看喽,发发牢骚总成吧?
「说真的,要不是你新婚没宴客,我也不会浪费大好睡眠时间,一大清早赶在你们度蜜月前亲自来祝贺。」
「没有蜜月。」
「就算没有……啥?」俞牧言傻眼了。
沙嫚衣接口:「是的,我们并不打算度蜜月。」
「棠炀,你这小子太过分了!」瞪着他,俞牧言忍不住跳出来为沙嫚衣说句公道话:「这结婚没公布、没宴客,就已经让嫚衣够委屈的,现在倒连蜜月也想省掉,我看你干脆连『做爱』也一并省了吧!」
一句无心话铿锵有力,棠炀和沙嫚衣相对无言,场面僵凝。
现在是怎么着?两夫妻都不说话,还一脸别扭样,难道他说中了什么?俞牧言纳闷的来回扫视着他们……
忽地他惊问:「你不会真的连做爱也省了吧?」
「是又如何?家务事容不到你插手。」棠炀的话里像加了冰块。
「棠炀,你是有性功能障碍吗?」俞牧言气得直跳脚,吹胡子瞪眼睛。「好好一个女人让你娶回来糟蹋,太过分了你!」
棠炀的黑眸里窜跳着两簇骇人火焰,口气却是异常的森冷:「姓俞的,有胆你再说一次!」
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
「说就说,怕你不成啊!要不是你不行,嫚衣怎么会独守空闺?有病快就医,别误了人家一生幸福,这是不道德的……」
砰的一声,棠炀的坐椅倒落在地,一瞬间,面带狰狞的他冲向刚刚炮火猛烈的俞牧言。
沙嫚衣当下一惊,连忙横在两人之间。
「别说了,牧言,是你误会炀了!」
「闪开!」棠炀咬牙瞪着她。
新婚妻子当着他的面护卫着别的男人,他呕死了!
「不!我不闪。」眼见战火燃起,一心只想平息风波的沙嫚衣双手一张,急忙对着俞牧言解释:「炀他有提起度蜜月的事,是我坚持不去的,而且我们没、没『那个』是因为闪电结婚的缘故,因为炀他希望让我先适应一下夫妻生活,才……才……呃!你懂吧?」
天啊!要她这么大剌剌地横在两个男人中间谈「那个」,真是羞死人了!
「这么说来他还挺体贴的喔!」俞牧言略带讶异的扫了棠炀一眼,又问:「不过,穿婚纱和度蜜月是大多数女人一生的渴望,你怎么会拒绝?」
「是真的啦!牧言。」
牧言,牧言,牧言!
当着他的面口口声声喊着男人的名字,一声一声好不亲热,看来他的妻子重视俞牧言的程度比他这老公多得多!
棠炀原本狰狞的面容转为阴郁。
「我去热车,要上班就快点!」
拿起外套,他消失在门口,室内一片沉静。
半晌,她幽幽开口:「谢谢你,牧言。」
「谢我什么?朋友不就是这样吗?」俞牧言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她感谢的事。
「谢谢你的体贴。」
如果棠炀对她的好有他的一半也就够了……
「是朋友就别再说谢字,好吗?」
「嗯!」
「别灰心啦!」拍拍她的肩,俞牧言笑道:「我看得出来其实那小子很在乎你,只是他害怕正视在乎你的感觉,才以苛刻的言语作为保护色。」
沙嫚衣的水眸眨呀眨,一脸不解。
不懂?俞牧言轻笑,淡淡的笑容里有着令人深思的意味。
「喂,别打迷糊仗了,告诉我好不好?」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尤其事关棠炀的心思,她更是期待也好奇着。
「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他还是一脸高深莫测。
「可是我现在就想……」
「Bye-bye!」
挥挥手,俞牧言快步离开。
「牧言?牧言!」
真是的!
这人怎么这样啊,竟然留下一个谜团给她!
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棠炀居高临下盯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
现在她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呢?
Shit!
他不该这样的,不该为她乱了方寸,不该为她魂牵梦萦,更不该让她在进公司上了半天班后请假,然后连他的心也一并带走了!
棠炀恼怒不已。
此时门被轻敲了两下,一道火辣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与敌人共谋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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