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名道长也没再要求别的什么,只让常家去找一个和常慕生辰八字完全相同的男孩过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常慕看着这无名道长整天在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对家里一点贡献都没有,日子也能过得如此舒适,他便开始对道士这一行产生的浓厚的兴趣,把它纳为将来的职业规划之一。他常常缠着无名道长要他施展一些呼风唤雨的法术,笑呵呵的无名总是耍一些街头艺人的小把戏,手心里变出铜钱啦,嘴巴里喷点火啦,不过这些已经让常幕很崇拜这位道长了。
继无名道长入住常家之后,又来了一个和常幕一般大小书僮,因为进了常家,所以改姓常,大家都唤他为“阿无”。常慕很喜欢这个书僮,两人常常是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睡也在一起,很快成了最好最好的朋友。
在聊天的时候,常慕知道了阿无可怜的身世。他很小就没了爹,娘守了几年寡,终于得以机会改嫁,可是新夫家嫌阿无是个包袱,不许他进家门。可怜的阿无从六岁开始,便独自一人住在山里,靠捡点柴火、拾点辈子为生,最多隔几个月,娘会到山上来看他一次,带点东西给他。
最近那一次,娘带着一个大叔来,说是有个大户人家想找个书僮,而阿无非常符合条件,就这样,他来到了常家。
常慕问他喜不喜欢这里的生活,阿无的回答满口都是喜欢,在这里既可以衣食无忧,又可以饱读诗书,什么都很好——只是有点想念山里一位叫花零的朋友。
花零是谁,常慕没有多问,只当是一位普通的玩伴,反正他现在的朋友是自己,日子久了就不会再挂念其他人。
那是一个上了锁的院子,被进财叔称为闹鬼的地方,是常家任何人都不准进去的禁地。但是小孩子就是喜欢做一些背道而驰的事情,大人不让去的地方,他偏偏要进去!四岁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狗洞,通过它钻进去玩耍。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和其他的院子都差不多,只是因为多了点神秘感,常慕才特别喜欢往里面钻。
今天,他带着阿无又跑到院子里玩。刚想回去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个小家伙只好站在屋檐下暂时避一避。
风很急,突然“轰”的一声,院里的一棵大树被刮倒了,不偏不倚,正好挡住那个狗洞。俩人顿时傻了眼,只能面面相觑。
阿无看了看身后上锁的房门,问:“少爷,这个房子进不去吗?”
“进不去,从我发现这儿到现在,这门一直锁的好好的。”
“有钥匙吗?”
“有,在奶奶那儿,可是我怎么敢向奶奶要啊?这儿是我们家的禁地,不可以让她知道我在这儿。”
“对哦……”阿无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看着那把生满铜锈的大锁,好奇的拨弄了几下,没想到它“喀嗒”一下,整个儿就掉了下来!
“哇!好棒!”常慕高兴得跳起来,“一定是年代太久了,钢锁烂掉了!”说完,便匆匆推门进去,阿无也跨过门槛紧跟上常慕。
房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积灰、完整的蛛网,床上铺着整齐的锦被,烛台上还有烧剩的半支红烛。总觉得这个房间没收拾过就这么被匆匆忙忙锁了起来。
常慕对这个没有人的房间充满了好奇感,开始随处乱翻。不一会儿他便找出两卷画轴,兴奋地叫唤着阿无。
“阿无!阿无!快过来看!这儿有我娘的画像!是我爹画的!”
阿无跑过去一看,“你娘很漂亮啊……”
“那当然!”常幕有点沾沾自喜,展开另一幅,“不过我还发现了另一个更漂亮的!”
没错,第二张画上的人儿比常慕的娘亲更加水灵动人,阿无瞪着眼睛感叹画上的美人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少爷,他穿的是男装。”
“呃,那就是美男咯!呵呵呵……”常慕饶有兴致地把画全部展开,看到了画中人物的名字——许点。
“许……点?”阿无突然觉得刚刚在哪里见到过,稍稍想了一下,立刻跑到床边抱了一样东西过来。“少爷,你看!”
阿无抱过来的是一块灵牌,常慕奇怪的看着上面的刻字——爱妻许点。而且,这个许点的忌日居然和娘的是同一天,立位之人是常立。
咦?这不是爹吗?
那这个许点不就是我娘?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爹爹的小老婆?那为什么爹娘的灵位都供在柯堂,这一块会被扔在这里?
常慕看看画,看看灵位,再看看画。
阿无凑过来,“少爷,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嗯……大概是我小妈。”
“可他是个男的。”
“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是我爹娶的老婆就是二妈、三妈、四妈,反正我娘是正室,最大!”常幕乐滋滋的收好这两幅画,准备再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忽然又有一人走进了这个屋子。
“两位小朋友原来在这里啊。”
“啊?无名道长!”常慕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无名道长依旧笑盈盈,摸着他俩的脑袋说:“大伙儿都在到处找你们呢,快点跟我回去吧!”
“我们钻的拘洞被树堵住了,道长从哪儿进来的?”
“正门。”
“原来道长有钥匙啊!”
无名道长笑了笑,没说什么,一手牵着一个,带他们走出了院门。
出去之后,道长吹了声奇怪的口哨,身后笨重的铁门就自己“喀啦喀啦”的关了起来,重新锁好。
常慕相阿无都惊呆了!立刻向他投去万分敬仰的眼神,看来这个道长果然不是只会唬小孩的把戏!
世事无常(上)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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