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当然明白!”
“明白就好,走吧!难不成你还想待在这儿?”说着,他又舍不得的看了一眼梅水灵,才姗姗离去。
梅水灵望着冷如星走远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声。
“人是找到,可话都还没说,问题却又更多了。”她咕哝着,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安禄山要取他的性命,而他要爹的命,那她该护着谁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怎么觉得难以取舍?
心却是这么的混乱!
***
又是个寂静飘雪的夜,梅水灵望着高挂在天空的那颗洁美的月亮发呆。
想了一整天,她依旧没想出个结论,不明白心底犹豫的是什么?
他与她有着深仇大恨隔阂着,可她怎么也忘不了那双深邃鸷冷的眸,她总觉得她能感受到他的孤独,甚至他浓烈的根意。每当他望向她,她总觉得他正与她一样的痛苦难过。
或许他不是那么恨她吧!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她的窗前,她抬起头来盯着窗棂。
是他,他来了!
站起身来,她无惧的走向前开门,迎面而来的冷风夹带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闪入房内。
“这么大胆,随便就开门让人进来?”他有丝愠色的说着,依旧是以背对她。
“因为知道是你,我才开门的。”她轻轻的解释着。
“哦!”他转身,冷笑,“知道是我?”炯炯的黑瞳锁在她的身上。
“不信吗?每回与你见面,我总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预感,但我就是知道你来了。”
他全身一僵,面无表情地瞪住她。
她微微一笑,?他端来一杯热茗。“天很冷,先喝点热的东西暖暖身。”
他没有接过她手中的香茗,她就站在那儿,袅袅白烟缓缓上升,阻隔她娇柔的绝丽容颜,打断他的凝视,他的鼻翼却仍嗅闻着她的清香。
半晌后,他说:“想不想离开?我送你出去。”
“你关心我?”她雀喜的,连问话都是颤着声。
他别开脸,不愿答覆她的问题,只是以更冷的声音说:“只要回答我你想不想离开,我没有太多时间。救得了你三次,并不表示我以后仍会救你;你是我仇人的事实,相信你不会忘记。”
她望入他的眼底,没有让那鸷冷的目光吓退,反而像是留恋某种情怀般,深深的、眷恋的、贪婪的,停留许久。
她深深叹了一声。“我不想离开。”
离开,不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不要,她宁可就这么守着他,即使明白他对她仍满怀恨意,她仍不愿离去。
傻吗?
不,她想通了,是他们梅家欠他的,理当由她来还,这是因果回圈,躲不开、避不了的;一切的一切,她全坦然承受了。
她的回答让他更加的愤怒,想他是用了多少的时间才得以说服自己,救她只不过是看不惯一个弱质女子深陷贼窟而无法自救,他只是本着师父所说侠义行?行事罢了;他都已经强压下对她的仇恨,愿意对她伸出援手,而她……竟然拒绝他!
“自作贱!”他急然怒斥,没想到她竟是贪图荣华之人,看来,反倒是他自取其辱。
梅水灵紧抓着他的袖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让突然加入的嗓音给打断话语。
“小姐、小姐,国公爷命您一同入宴呢!咱们可得好生打扮、打扮,再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赫!”
月儿推门进来一边急急的说着,然后在入门后看见冷如星阴森的表情,便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才是你要的。”
他语气森冷,脸色转?阴沈,一字一句像刀刃解剖着她的心一般,疼得她难受。
“不,你听我说……”
可,他哪肯再听她说话,一拂袖,他飞身而去,徒留一室冷寂。
他陡然的离开似乎也顺道带走了满室的温度,梅水灵瑟缩着身子、承受着四周遽来的无情冰冷,顿时眼眶温热,两行清泪就这么缓缓而下……“小姐,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好英挺的男人,然而目光却好恐怖!被吓傻的月儿,好不容易回神后盯着房门问道。
半晌都没得到梅水灵的回答,月儿才依依不舍的转过身来,“咦!小姐,您怎么哭啦!”
“没事。”梅水灵抹了抹脸颊,收拾起满心的疼痛。“刚才进门时你说了什么?”
月儿一拍头额,“对哟!瞧我把正事全给忘了,国公爷说今晚要您侍宴呢!”
“侍宴?”
梅水灵仍含着水雾的眼瞳陆地一亮,那么她待会儿还会再见到他吗?
“月儿,快!咱们快点打理、打理,别误了时间。”说着,她急急往梳妆台一坐,满心盼望着待会儿能将刚才的误会给解释清楚,她真的不想让他就这么误会她。
月儿以为小姐终于想通,肯?自己争取地位,好不开心的赶紧动手?她梳妆打理起来。
在一番打扮后──望着美如仙子的梅水灵,月儿开心的想着,今晚以后小姐的身价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她倒要看看那帮欺人的千金小姐,还能嚣张到几时?
她偷偷抿了一个笑容,可真迫不及待的想看那群女人怨妒的脸色。
***
花厅之上酒色笙歌,歌舞待旦,可谓极尽奢华之能事。在一片糜烂酒色声中,更是暗藏着致命的危机。
今晚,是杨国忠?冷如星举办的庆功宴,昨日在冷如星策划下又顺利的取下安禄山的一方桩角,更是大大的削减安禄山日益壮大的声势,简直把杨国忠给乐上天。
献姬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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