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竟被欲火淹没了理智,大意地认为洁妤只是情不自禁。
父亲?一个念头闪过脑际,他匆匆地套上衬衫及长裤,准备离去。
门才一开竟与陈律师撞个正着。
「沈先生,你父亲委託我交给你一卷录音带,或许里头正有你要的答案。」陈律师盯着一脸焦躁的沈拓,慢条斯理地开口。
沈拓快速地夺了过来,瞪了一眼来人,反身将门砰的一声关上,阻隔陈律师於门外。
沈拓颤抖地拿着录音带,一种不祥的预感环绕着周围的空气,他隐隐约约知道,那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他於桌前正襟危坐,盯着眼前那一台收录音机,愈听愈生气——
……
洁妤,我有强迫你吗?
没有。完全出於我的自愿!
……
录音带内是刻意扭曲的对话,听来就像是两人的情话般。
沈拓额头冒着青筋,他暴怒地将手扫向声音的来源。砰的一声,录音机寿终正寝地躺在地上。
他手握成拳,发疯似地嘶喊搥打,「纪洁妤——」目光所及无一倖免,一瞬间,整间屋子全变了样,就如同他此刻的感觉,破碎与难堪!
狂怒叫嚣后,他精疲力尽地呆坐在墙角,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慢慢地,意识终於恢复过来,想起了他的洁妤,眼角竟不觉地淌着泪!该死的,他就那么相信她,相信她是与众不同的,相信她是洁净而高尚的。
「哈、哈、哈……」他不断地狂笑着,藉以麻痺他的情感。
他是谁?
他是沈拓呀!竟会让一个女孩子,将他玩弄於股掌之间?
愤怒、失望、心碎以及不愿承认的爱恋与不舍,直捣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就要发疯了!
不!他要证实,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纪洁妤,我要杀了你!」他低吼,夺门而去。
纪洁妤木然地呆坐在床已经一整天了。
昨天她请求乾爹让她回去见沈拓最后一面,并且答应绝不向沈拓提及与乾爹的约定。
她是等沈拓入睡后才走出公寓,原想乾爹若不能容忍她与沈拓的恋情,那么她便选择离去。
她要将所有的是是非非全都带走,毕竟沈拓是乾爹的儿子,乾爹对他不至於太过残忍。而她原是孤寂的生命,只要拥有了沈拓的爱,她这一辈子便再无所求。
但万万没料到,乾爹早已派人在公寓门口守候。就这样她又被押回这儿,她始终无法操控她的命运,从出生到如今!
是谁说过人生而平等?这可真是天大的谎言。她连自主的能力都没有,如何谈及平等?
这个时候沈拓也该醒来了吧?醒来之后呢?在发现她离开后,他是怎生想法?
她掩面低泣,想起昨夜的柔情她肝肠寸断,她原该满足的,至少她做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自主。
但之后呢?她真的必须以这种方式偿还乾爹的恩情?
不!她不愿意。她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床头的一角。她不要弄髒了身子,这身子有着沈拓的记忆。
拓!我该怎么办呢?有谁来救我?
沈拓又回家了!这一次,脚步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抬头看一眼黑漆漆的夜幕,地上仍是雨后的湿滑,让他记起昨晚的雷声。昨夜洁妤才伴他入梦,今夜她就急着想去温暖父亲的床吗?
当他走近大门的一刹那间,脚步竟迟疑地顿住了,他怀疑着究竟该往哪间房找寻洁妤,是客房,亦是主卧房?
他手握成拳,决定给自己一个希望。
他往侧门而去!
沈拓等仆人们全都熄灯休息了,这才爬上阳台,打开落地窗爬了进去,室内没有点灯,在适时出现的闪电下,依然可以瞧见纪洁妤木然的脸庞。
沈拓的进入并未引起纪洁妤的注意,她就呆坐在那里,好似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沈拓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她走近,直来到她的身前。
面前的黑影使纪洁妤突然震了一下,直觉地往床角缩去。
怯怯地她抬起头来,在看清来人时,她的脸上同时闪现了不信与兴奋的光彩。
「沈拓?」
他的目光由不舍转为愤怒,若不是他紧握着拳头,几乎……他的双手就要掐上她的颈项,他曾发誓他要杀了她,但是他爱她!真是窝囊到了极点,不可否认地,到现在他仍然爱她。
轰隆一声,雷声大作,纪洁妤双手抱头,下意识地蜷缩着身子。
不假思索地,沈拓立即向前跨一大步,轻搂着她,「别怕。」
来自发顶的声音安抚了她的情绪。
纪洁妤缓缓地抬起头来,「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接她回去吗?
一句问话,使他想起了纪洁妤的背叛,他深邃的眼眸瞄过她的全身,眸中充满了自嘲以及轻蔑。
空气中震荡着危险的气息,像是钟一样在她心中敲响。
「你呢?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语气冷酷,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寂。
泪水湿润了纪洁妤的眼眸,她又何尝愿意待在这?她是不得已呀!
「这泪水是良心的自责,亦是你的另一齣戏码?」他讥诮地笑了起来,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全身打着颤。「沈拓?」透过模糊的眼,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手抓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拉向他,他的唇用力地覆盖上她的唇,充满了狂怒的佔有欲以及惩罚。
魔鬼的复仇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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