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摇了摇头,斐斐半点也没让他那可怜样给骗了。
周廷岂在心里咒骂了声。这个斐斐老师实在根难缠呐!
如果学校的老师有她一半认真,他相信,很多同学的成绩,一定可以突飞猛进。
抬起头来,正当他还想开口推拖时,视线却无意间扫见了一部停放在人行道旁的黑色宾士房车,而那部车子仿佛已停于那位置上有段时间了。
浑身窜过一阵颤栗,刹那间周廷岂忘了推诿辞句、忘了拉回视线、忘了还站在他眼前的斐斐老师。
而那房车后座的人,一对剔黑锐眸直盯着两人,似乎也收到了他的视线。
后座的车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下了车。
他笔直的朝两人走来,在越过周廷岂身旁时,他顺道睨了凌斐斐一眼,然后紧抿着的唇线终于有了些微的蠕动。
“跟我进来。”低沉的声音传来,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却让人感到无端的压力,同时震慑了周廷岂与凌斐斐。
前者低垂着头,乖乖地跟上脚步往内走;而后者则显出了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是谁呀?好狂的口气喔!
抬头紧瞅着那抹高挺的背影,凌斐斐无意识的举步跟着往内走,在经过柜台时,却收到柜台小姐投来一记同情眼光,那眸光似乎是在告诉她——
这下惨了,你闯祸了!
推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凌斐斐一脸莫名其妙,一步步走上楼。
“绍轶,何时回国的?”一大一小的身影,尚未进到主任办公室,杜伟丰已赶来楼梯间迎接。
“两个小时前刚到。”
看不出有热络的神情,周绍轶应答得冷硬,甚至回头瞪了紧跟在身后的周廷岂一眼。
“杜叔叔。”
先一步开口喊人,周廷岂对着杜伟丰频频眨眼,投出求救的眼波,撇嘴表示自己似乎又闯祸了。
“乖、乖。”收到暗示,杜伟丰大步走来,抬起手来摸摸周廷岂的头。“我想,你爸爸跟我有话要谈。廷岂呀,你到隔壁的书报间等好吗?”
这一、二年来,两人早已培养出十足的默契,一眨眼、一举手、一投足之喻意,多半猜得十之八九。
“好。”一口答应,周廷岂点头如捣蒜,能溜之大吉,岂不如意。
“不用了。”一眼即看破儿子的计谋,周绍轶回身,投出一凌厉眸光,当场将准备转身往外退的儿子给定住。
“十五岁了,他不是小孩了.有些行为举止,该自己负起该负的责任。”他加重了口气。
浑身打过一个寒颤,怯怯地抬头,周廷岂偷偷地瞄了父亲一眼。
知道平日里,老爸对他的行为举止,要求的特别严格,但,老爸要他负什么责任?不会是方才与斐斐老师有所拉扯,老爸就要他对自己的举止负责吧?
踏出的脚步尚未收回,他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正不听使唤的发抖着,沮丧地垂低头,看来今日他是在劫难逃了。
“绍铁,他还小,别吓坏他了!”杜伟丰适时打圆场,知道他这好友,对于儿子的言行举止一向严苛。
“他、还小吗?”周绍轶的嘴角,微撇出一抹笑,但笑纹却令周廷岂头皮开始发麻。“他在学校里的行为举止,却不是一个小孩该有的行为。”
也许过去的这一、二年来,他真的太忙了,忙到没时间多注意他,才会让他的行为越趋偏差。
想想方才刚踏入家中,就接到学校训导老师拨来的投诉电话——
“周先生,很冒昧打扰你,我也知道你平日很忙、又贵为学校的家长会长,但,基于一个老师的立场,我想,我还是该打这通电话给你,关于廷岂在学校里的行为举止,我想你有权通盘了解——上周三的体育课时间,他利用了同学一起踢足球的机会,聚众打赌,比赛看谁的球踢得最准。
不过,目标却是校长室的窗子!
那天校长室的玻璃窗,破了将近二十块,校长因为这事,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而这个星期三,他则开了一个他自己认为是非常小的玩笑,但这个玩笑却让全校在升旗时,没办法将国旗拉到旗杆顶上去。
说到这儿,你一定会认为,只有这两件事,我为何特地打电话来向你打小报告,其实不然,是因为其他的事,已多到让我记不住,所以……”
随着老师一声声的抱怨,周绍轶的脸色就越沉一分,他知道儿子是过动、好动了些,因为他很聪明,总是静不下来,却不知他行为竟会是这般的偏颇。
学校?在校的行为!?
周廷岂缩紧了脖子,浑身打颤的更是厉害。他偷偷地瞄着杜伟丰,投出可怜的求助眸光。
这下他惨了!
看来学校老师好像打了小报告,将他所有行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爸爸,而以爸爸现在铁青的脸色、外加来补习班找他的行为看来,今晚他是在劫难逃了。
“绍轶呀,你知道廷岂只是过度聪明罢了,聪明的孩子一向好动呀。”硬着头皮,杜伟丰无法见死不救。
他岂会没看见好友铁青的脸色,那阴惊的神色,足以吓退方圆三公尺内所有能动的生物。
“好动只是借口。”一语即堵住了杜伟丰的求情。
周绍轶转过身来,对着儿子扫过一眸光,只见周廷岂乖乖地走向他。
“你太宠他了!也许当初我将他交给你托管,是个错误。”锐利眸光扫向好友身上。
直言不讳是绍轶的个性,且从不在乎说出这样的话,是否会伤人。
春天的情话恋曲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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